第十三章小鎮鬼影
兩人盡情遊蕩在山水之間,晚飯之前才趕回小酒樓。瓜家莊今晚月朗星稀,涼風習習。小星從入夜開始便坐立不安,不停的在房裏走來走去,小卜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她的眼睛偶爾跟著身後的小星從左到右橫移,默默喝著茶。
“要不要現在就去埋伏?”小星忍不住開口了。
“時辰沒到,去了也是等,早等晚等不如在家喝茶。”小卜翻開桌上的杯子,幫她倒滿一杯茶。
小星在她對麵坐下,支著腦袋看她倒茶喝茶的平靜摸樣。“你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你可有把握?”
“一般道行淺薄的人會害怕一些!”小卜指桑罵槐,暗暗激將。
“所以你才假裝淡定的?”小星從容以對。
“嗬嗬,”小卜讚歎她思維敏捷,端著茶水轉向窗外。隻聽見一陣陣狗叫聲從街道中傳來,打更的人正好經過樓下,邊敲打銅鑼邊喊著:“天幹物燥,小心火燭。”打更人一遍又一遍的敲打,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同一句話,而後漸行漸遠。偶爾從街道某個角落傳來醉漢們的嬉笑聲,之後追逐著跑開了,聲音不複聞。
屋內蠟燭燃燒了半截,蠟水流注在燈盞台座上,結成圓潤的塊狀物。小星不知不覺趴在桌上睡著了,小卜則閉目養神。終於挨到了子時,萬籟俱靜,街道上不再有人聲。小卜沒有喚醒熟睡的小星,她獨自一人爬出窗戶,順著樹枝爬下二樓,消失在夜的遮蓋中。
經過一番跋涉,她來到距離李老漢家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躲藏起來,借機觀察。夜靜悄悄的,隻剩蟲鳴鳥叫聲此起彼伏。月形如妖眼,張狂地俯視這個世間,黑雲飄來它就躲在薄厚不均的雲層後麵,雲遮蓋掉它的半壁光輝。又過了一會,黑黑的雲飄過,乘此間隙月亮又散發出別樣光芒。
“哢哢……”開門聲響起,隻見一個身影閃了出來,正是李老漢家的丫頭。她還是穿著那件紅色碎花襖,動作僵硬如屍。意料之中的,她又走進那片深林,走了好長一段路,才來到那棵槐樹下,並開始了挖掘的工。
她動作僵直的開挖著。小卜一路跟來,此刻正站在樹頂,隻露出半個身子,遠遠觀察著她的舉動。她那邊挖,小卜這頭掐算著時間,好像在等待某個時刻的到來,有一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感。
“啊……”突然,丫頭發出一聲慘叫。
隻見丫頭身下白光大盛,身體突然被什麼東西擊中,彈了出去,落下地麵,此時人已經昏了過去。小卜見時機一到,暗暗催動陣角。原來小卜早就在此地設下埋伏,一個簡單的抓鬼陣法靜靜等候獵物到來。小卜的宗旨是:不需要耗費太大周折的將獵物捕獲。
小卜在樹上手結紅繩,遙控地麵上的陣法,那就是有名的捉鬼利器-五芒星陣。五星的角各有一個指頭操控著,她脫開一個手指,丫頭周圍便塌下去一塊。待周圍的土全塌下去,露出地下埋著的銅鏡,銅鏡**出紅色的光線,與其他銅鏡交相呼應,互相反射,五條光線互相交彙形成一個矩陣,圍在丫頭周身的位置。在陣法催使下,那物終於露出本相。
隻見丫頭突然睜開血紅的眼睛,飛離地麵,在空中憤怒的踢踏著。因為紅線的束縛,盡管她再怎麼掙紮,卻哪也去不了。
“塵歸塵土歸土……”小卜口念著咒語,她每念一句,丫頭麵目便猙獰一分,臉色由白轉綠。小卜從袖中抽出一支毛筆,伸到舌頭上沾濕,接著一腳踏步飛躍而起,躍到丫頭麵前,在她額頭一點。就那麼一點的功夫,毛筆如吸盤一般,敷在她額頭上,小卜用力收回毛筆,試圖帶出她額頭裏麵的綠色靈光,那就是附體的魔物。
可是那綠光也很蠻橫,就是不肯出來,兩道力氣就此展開較量。小卜手握毛筆使勁往外拉扯,試圖把那道靈光拖出丫頭體內。
“討厭的道士,”丫頭用不屬於她的聲音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