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舞起,已是驚住了很多人。

可這緊緊是個開始,左凡兒唇角一勾,媚眼一挑。

絡繹不絕的姿態飛舞散開,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纖細的紗衣從風飄舞,繚繞的長袖左右交橫。

樓台獨舞,水袖浮渺,衣袂飄飄,流散的風情,不似這人間所有。

一舞終了,碎步定身,左凡兒已是香汗淋漓,嬌喘籲籲,比平日更是美上三分。

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生怕褻瀆了這仙子。

那群還想和王妃比試的才女們,頭都低得不能再低了,一舞,已是天與地的距離。

垂簾後,那賞盡人間繁花的人,此時,卻也一臉癡迷輕吟道:“低身鏘玉佩,舉袖拂羅衣。對簷疑燕起,映雪似花飛。”

相比某女的嬌豔,某男的臉卻是黑到綠了,緊拽著手裏的麵紗,此時的蘇帛洱,不是要為自己遮眼,而是巴不得把那群如狼似虎的男人的眼全遮了。

左凡兒平日看來,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無影也證實,她從未在院內擺弄書畫、吟詩、彈琴等,天天隻知胡話連篇,某男自然以為左凡兒最擅長的,也不過就是睜眼說瞎話。

此時,判斷徹底錯誤,才深刻明白,對此女的了解,可能還隻是冰山的一腳。

被這個女人倒打一耙,出盡風頭,蘇帛洱那個鬱結啊!最鬱結的卻還是,左凡兒擅自把麵紗給取了下來。

蘇帛洱此時,隻想上前,拿麵紗把某女裹住,趕緊打包回府。

可事情哪能如蘇帛洱想的這麼容易。

某男的腳還沒來得及行動,高台上的左凡兒就開始說話了。

隨風飄動的裙擺,飛舞的長發,左凡兒倚靠欄邊,麵上未見半點喜色,反倒是一臉輕愁,看向眾人淡淡的開口:“為何非要逼本妃上台表演,非逼得本妃選擇?”

那個口氣的憂鬱!眼神的哀怨啊!似乎有大故事,發揮全民八卦精神,眾人靜待某女細細說來。

而蘇帛洱和無影同誌一聽,卻是大感不妙~

某女一雙迷離的眼,看向天際,似沉思又似喃喃自語:“世人皆以為本妃無才無德,無容無貌,王爺甚是不滿,才會帶本妃出現在這“夕相會”。”

“無才無德,無容無貌?”某女自嘲的笑了笑,低下頭來,左右輕搖,重複著。

忽然,某女抬眼對上蘇帛洱深情的念道:“‘高堂滿地紅氍毹,試舞一曲天下無’,本妃的才情如何?又有誰能比王爺更懂呢?這王爺不滿之說,真不知從何說起?”

一聽這話,蘇帛洱差點一口氣沒吸上,這誣陷太無恥了,自己什麼時候讚她‘高堂滿地紅氍毹,試舞一曲天下無’了?

無視某男那漆黑的臉,某女繼續說道:“本妃今日出現在這“夕相會”,萬不可能是因為王爺不滿,而恰恰相反,一切的一切隻因王爺對本妃情太深,愛太濃。”

蘇帛洱和無影同誌的第一感覺是:更無恥的來了。

似乎陷入過往回憶,某女換上一臉甜蜜羞澀的神情:“我與王爺在府內,日日吟詩作對,夜夜奏樂輕舞,快樂似神仙,王爺常常誇讚本妃,似那九天仙子下凡,貌比花嬌,才比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