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無波的語調,淡淡的神情,仿佛在講述著一件別人的事,沒有喜怒,就連最起碼的情緒都沒有,成奕瑤看著心中抽痛,不禁伸出手抱住了司徒宥。
淡笑著拍拍成奕瑤的肩道:“這是做什麼,沒有什麼可難過的,我也沒有覺得怎麼樣,現在都過去那麼久了早就沒什麼感覺了!”當時的痛如今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眼前那片殷虹的血跡,還有當時那張冷漠的臉。
那時他便知道,自己身邊所謂的親人也不是真正親近自己的人。
這麼久以來他都很羨慕成奕瑤,雖然沒有生母,雖然有那樣一個處處給她使絆子的繼母,但是她有愛她的親人,她的父親,她的祖母,還有祖父,甚至外祖母,而自己呢,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
自從六年前那次看她為了自己不被發現,小小的身軀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將高出她一個頭的丫鬟打暈之後,司徒宥心中便有一種悸動,雖然明明知道那時候她並不是完全為了他,更多的是怕敗壞了彼此的名聲,或許應該說是她自己的名聲。
但是每每想起她那時的樣子,便情不自禁地想去靠近她,去了解她,希望有朝一日能真正成為值得她那樣努力去保護的人,雖然他並不需要她的保護。
忍不住去了解她,默默的看著她那樣勇敢的想守護她的家人,即使力量微不足道,卻還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守護自己身邊的人,越是了解她便越是被吸引,他渴望自己也成為她努力守護的人,渴望自己也能被她放在心上珍重,更希望自己成為守護她的那個人。
司徒宥心中明白,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自從那次事故之後對他更多的是愧疚,每次看見他們充滿愧疚的眼神,他隻覺得悲涼,這份愧疚漸漸地將他們的愛一點點遮掩,最後消失不見,而愛不過是愧疚的附屬品,漸漸失去了原來的味道。
久而久之這份愧疚便讓彼此產生了隔閡,久久不散,他不怨,但是卻已然失去了那份至親之人的依賴。
漸漸學會不依靠任何人,但是卻在心中留著那麼一份期盼!
“少爺,到了!”車夫將馬車停在路邊,輕聲提醒道。
司徒宥才回過神來:“走吧,祖父該在等我們了!”
“嗯!”成奕瑤才緩過神來,紅著臉微頷首,自己是怎麼了,怎麼就這麼抱著他,而且還是在大街上,雖說是在馬車內,但是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臊得慌,忙拿了帷帽帶上,遮住了她緋紅的臉,也遮住了她慌亂的心。
司徒宥率先下了馬車,伸手扶著成奕瑤下來,透過帷帽隱約間看著這是一家不大的酒樓,或許該叫酒肆比較合適,門口放著大大的兩個酒缸,一眼望進去,大堂內都是大大小小的酒壇子。
酒肆內人不多,司徒宥直接帶著成奕瑤上了二樓,還是那間最裏麵的包間,開門進去便見成國公已經在了,司徒宥躬身一禮道:“祖父,我們來晚了!”
成果公示意二人坐下道:“不是你們來晚了是我來早了,難得回京,也好久沒見我一個老朋友了,便過來瞧瞧,順便來喝酒,好多年沒喝到這麼好喝的酒了!”說了拿起手邊的酒杯,輕輕聞了下,陶醉的閉上眼,輕酌一口,而後一口飲盡。
司徒宥拉著成奕瑤坐下,道:“這兒的酒確實是難得的好酒,我父親也經常喜歡來著喝上幾杯!”不過這包間卻是隻有進過兩次,一次是六年前成景睿邀他過來,再一次就是現在了,由此可見成國公和這位酒肆的主人關係匪淺。
這件包間掌櫃很少對外開放,似乎就那麼些人,而成國公府的人便是其中之一。
成國公嗬嗬笑道:“那下次我定要找機會邀上你父親好生喝上一次,說不得要把那家夥的好酒給框出來!”又看向成奕瑤道,“瑤兒要不要來上一杯?”
成奕瑤看了成國公一眼,有轉而看向司徒宥,見二人都麵色如常,想著應該也不是很烈遂點頭道:“那瑤兒也來嚐嚐!”說著徑自取了酒壺給成國公和司徒宥斟的酒杯滿上,又給自己倒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