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當年的罰抄書給司徒老夫人留下的陰影太過深刻,所以多年媳婦熬成婆之後,老夫人便貫徹將這一“光榮傳統”發揚光大,司徒府的幾個媳婦孫媳婦沒有一個能逃過罰抄書的命運。
而且司徒老夫人很閑,她就喜歡看著人家罰抄的書,不要說是代筆了,就是哪一遍稍微偷懶寫得潦草一點都會被勒令從新抄寫。
成奕瑤的字是羅先生手把手教出來的,雖說不比大家,但是也不是司徒老夫人比得上的,既然挑不出毛病讓她重寫,司徒老夫人就多罰她幾遍,每次抄寫都是二十遍打底,這次一共六十遍雖說不是最多的一次,也不少了,還好沒有規定時間,成奕瑤想著那便慢慢抄吧,還能順便偷懶不用去晨昏定省,能睡幾個懶覺。
老夫人似乎是看出了成奕瑤的用意,沉聲道:“每日晨昏定省的時候在我那抄夠一個時辰再回去!”
成奕瑤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當初在國公夫人真不該定下每月初一十五去晨昏定省的規矩,多年下來成奕瑤已經習慣晚起了,現在每天早晨起床都和打仗似的,她累,安黍她們幾個更累,盡管心中哀歎,麵上還是規規矩矩地應諾。
司徒老夫人在二門外把該說的都說了,便轉身往內院走去。
司徒宥沒有隨著他們回內院而是直接帶著墨硯去了外院,也不知有什麼急事,成奕要也沒有多問。
既然成奕瑤再次被禁足,府上的事情又得翟氏重新接手,不過還好成奕瑤也就打理了這半個多月,也就把賬冊交還了翟氏,便也不需要過多的交接了。
......
翟氏行事效率頗高,第二日便已經準備好了謝禮,又給淮安王府投了拜帖過去,第三日便帶著成奕瑤和司徒宥前往淮安王府。
淮安王也算是將軍出身,雖說當年被迫交出了兵權,不過如今也還有兩千近衛軍調度的權利,近衛軍不過萬人,雖說不算是大庸五軍之一,但是卻是聖上安身立命的根本,畢竟軍隊遠在萬裏,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遠水解不了近渴。
當初聖上逼著這個皇叔交出軍權,淮安王心中也是有些怨言的,但是最後還是同意了,隻是要求用兩千近衛軍的調度權利作為交換,算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雖說聖上也擔心近衛軍在這位皇叔手中不安全,但是數十萬大軍的軍權還是讓他不得不妥協,這些年淮安王頗為安分,聖上也一直找不到借口奪了他的權,便一直這麼僵持著,這兩千近衛軍幾乎成了淮安王由朝廷養著的私軍。
說來淮安王和成國公府還有些淵源,當初成景睿臨時調度到西陲接手的就是這位淮安王手中的兵權,當初成國公的打算隻是想讓兒子在自己身邊磨礪幾年,國公爺退下之後,若是成景睿能勝任便留在那邊。
可是那時候剛收回淮安王手中的軍權,聖上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西陲又臨時出了變故,不得已之下才臨時調了成景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