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告訴成奕瑤花瓶難為,飛來橫禍是真實存在的,她不說話並不見得就沒事了,就算她拚命做個透明人,也有人會把她扯出來的。
成奕瑤之前沒有像這樣陪著張家幾位表小姐在寧壽院呆著過,這回算是見識到了,三位表小姐就這麼如老生老僧入定一般,坐著足足一個半時辰都沒有開口的意思,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三位到了除了互掐已經無話可說的地步。
坐在上首的老夫人對著這三位已經快奔潰了,若是說她們隻是借這寧壽院的某個地方用一下,她也不用那麼糾結,隻當她們不存在就是了,但是張家這三位祖宗卻打著賠她這個姑祖母的名義,不管她走到哪都跟著,她在屋裏休息她們也在一邊坐著,她哪裏還休息的了。
這可能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吧,也不知老夫人為什麼還那麼堅持要張家姑娘進門,這明顯就是請個祖宗回來,哪裏是娶孫媳婦,且不說老夫人是怎麼考慮的,今兒她把成奕瑤留下就是想讓她說幾句話,不至於讓她繼續被這三個折磨,看著成奕瑤平時和自己頂嘴也很是伶牙俐齒,結果今兒卻一下子變成啞巴了,她不過是在屋裏多放了個擺件罷了。
三位表小姐如今這般也是因為對司徒老夫人漸漸有了怨言,要挑孫媳婦那您就認認真真挑嘛,為什麼您老還一挑就是三個,在互看不順眼之後,三人漸漸對老夫人也有了想法,雖然三人都沒有明說,但是從行為舉止上就能看得出來三人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這些固然和翟氏暗中挑唆逃不了幹係,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們之間本身就存在著不可調節的矛盾,三個人都想嫁給司徒霽,但是正妻的位置隻有一個,這就算是本事再大也無法調節。
以前三個人爭著討好司徒老夫人,但是在發現無論她們怎麼討好,老夫人都沒有對自己另眼相看之後,三人也便歇了這個心思,不再去討好老夫人了,反正老夫人隻要是想讓張家女兒嫁入司徒府就隻能從她們三個中選一個,張家那些庶出和旁支的女兒,老夫人好拿得出手,翟氏和二老爺也是不會答應的,就算司徒老夫人在府上的威望再高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無論怎麼討好,司徒老夫人都是一副一視同仁的樣子,三位表小姐便也懶得再花心思了,與其費盡心思做無用功,還不如想想怎麼讓司徒霽能看得上她們。
在這樣詭異的氛圍下,五個主子就這麼坐著,一邊的安黍幾個看著冷汗直冒,倒是其他幾位身邊的下人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景,成奕瑤此時都有些同情老夫人了,已經被折磨了那麼多天,也是難為她了,若是自己不是在這她說不得還有心情幸災樂禍,不過此時她已經沒有那個心情了。
此時已經是巳正時分了,眼看著一個上午就要過去了,此時有丫鬟來報司徒霽回府了,成奕瑤明顯感覺到三位表小姐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也是,等了那麼多天了終於等到了,心情自然好,老夫人和成奕瑤也是長出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