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冬日裏白天便特別短一些,黑雲一層壓著一層,看著這天怕是得下雨了,不由得讓人的心情也跟著沉重幾分。
自那日事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翟氏也一直留在景王府,眼看就要近年關了,府上事情也多了起來,成奕瑤這幾日便是在賬本堆內過得了,揉著眉角輕輕合了眼。
卻感覺一雙手輕輕握了她的柔荑,而後鬆開接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一下一下地劃著圈,成奕瑤嘴角揚起一抹笑,這雙手她是再怎麼都不會認錯了的,不過她也確實是累了,也沒攔著隻閉著眼睛,半晌才睜開眼執著他的手轉身笑道:“可餓了?”
“還成,左右也無甚急事,看著這天怕是要下雨了便早些回了,免得一會兒沾了一身的濕氣!”司徒宥扶著妻子起身才往膳廳而去,“我已經吩咐她們擺膳了!”
隨著司徒往外而去,成奕瑤沉吟片刻開口道:“再有幾日便是三十了,也不知月那怎麼樣了,母親那......”
本就近年關了翟氏現在還留在景王府也於理不合,但是如今司徒月那番情況莫說是翟氏就是成奕瑤也是不放心的,就私心來說這個時候她並不想去請翟氏回來,但是這事卻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隻能看看司徒宥他們是什麼意思。
“此事你不用擔心,這幾日便能有個結果了!”司徒宥眉頭輕蹙卻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炛哥兒是醒了卻變得癡癡呆呆。
也不知道是該傷心,還是該慶幸,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人還活著,若是炛哥兒就這麼走了,司徒宥不知道月會怎麼樣,如今的司徒月對丈夫已然是死心了,一個心都不在她身上的男人還能指望他什麼?
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兒子身上,若是兒子也沒了,她怕是也完了,上天對她真的很是不公,事已至此再想別的也已經無用,不過至少現在炛哥兒人還在,其它事情隻能等過了這陣子再另做打算了。
景王府!
司徒宥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司徒家的女兒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景王府——
“王爺,這是讓我們息事寧人嗎?”司徒玄康冷眼看著眼前這對父子,他們真當他司徒玄康如今是任人宰割的了。
景王輕歎一聲:“親家也莫要生氣,炛哥兒是本王的嫡長孫,如今這樣本王也很是心疼,但是孩子是無辜的!”語氣輕緩卻沒有一絲回還的餘地。
“哼!”司徒玄康冷笑一聲,“你們也知道炛哥兒隻是個孩子?”
“無論做大人的怎樣孩子都是無辜的,真是作孽啊!”景王心中暗歎一聲,他也知道自己理虧,如今司徒玄康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也著實讓他不知如何開口,司徒玄康明知道他說的“孩子”是蘭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如今嫡長孫已近廢了,他也是被兒子說動了再怎麼說如今肚子裏那個是他唯一的孫子了。
“炛哥兒還那麼小,他受的罪說什麼也不能白受了!”司徒玄康並不打算再繼續和這對父子糾纏,這件事完全沒有什麼可以討論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