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專笑說:“那當然是歸老哥哥了,小弟無力啊。”長孫文樂故意握緊了腰間寶劍,張專挪挪屁股,“小弟寫下字據如何。”長孫文樂命取來筆墨,張專寫下字據,將雙方的疆界寫的明明白白。
梁皓翌日拔營起行。而張專回到自己的營地大發雷霆,將自己起居物品砸的粉碎,吼叫了大半個時辰,把梁皓的祖宗罵了一個遍。葉煥,屈良,尚付也不敢勸。
罵歸罵,張專見梁皓走了,怕程章來尋麻煩,灰溜溜的跑回北郡了。
戰敗的消息沒有瞞得住,被曆帝知道了。張通得知曆帝貪杯一隻沒有看過拿到彈劾自己的奏疏,在當地一趟搜刮,加上自己的家私,花費黃金十萬兩,馬不停蹄的買通劉當和他的左右,劉當得知上奏的奏疏還在內閣。劉當就指使親信,篡改上奏的內容,把死傷人數減少了,把戰敗的原因歸咎與當地流寇騷擾。曆帝看過“奏疏”後,非常不悅,就責備內閣小題大做,將張通罰俸祿半年,降職留任了事。
在祈陽,李從和李難兄弟兩個糾集部下,會合八萬大軍,準備大舉北上,隨著梁皓和張專瓜分了北疆,郭布坐擁西南,並陽郡嚴朗,海州郡鄒凡也以“清君側”的名義興兵,謀取天下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此時的李從,已經有婁明,袁玄,崔全,陳化四位文臣;李難,薛觀,段衝,魏浪,張靖,姚直,穆英七員大將。李從在祈陽大營誓師出征,命令婁明督運糧草,崔全駐守南水郡,穆英駐守象郡;李難為中軍將,薛觀為先鋒將軍,段衝為左將軍,魏浪為有將軍,張靖為左都尉,姚直為右都尉,袁玄為軍師中郎將。並決定全部八萬大軍,號稱二十萬,北上滄海郡,而後轉攻南郡,將整個江南納入掌中。
滄海郡,首府環江,西麵是橫郡,東北是江郡,沿江而下就是南郡。是南江下遊最為關鍵的一環,水路發達,商賈往來絡繹不絕。
李從的大軍隊列整齊,甲胄雜亂,旌旗蔽日,鼓號喧天。入夜紮營,天明啟程,十天之後進入滄海郡內,李從在袁玄的謀劃下,攻城略地,隻用了十天時間就將一個郡納入掌中。與嚴朗的並陽郡接壤了。隨後李從派人送信給嚴朗,約定雙方瓜分江南江北,並締結同盟。
嚴朗見李從兵力如此強大,也隻好同意。與嚴朗結盟之後,繼續向滄海郡與南江交界的小河關進發。小河關是扼守滌河河口的要塞關隘,東北是雙江口及其水軍營地,是江南嚴守南江江麵的後方要塞,駐紮著三萬大軍,都是被李從打敗過的,聚集在此。眼下是保衛南郡唯一的大要塞了。
李從和袁玄在大帳裏,在火把的照明下看著羊皮地圖,李難極不耐煩的說:“大哥不要再看了,我們直接攻上去不就得了。”李從抬眼看著李難,“我也想,但是我們的糧草不多,我們拿下小河關還要打南郡。我不可能把我的精兵都浪費在這些飛舞的身上。你下去。”李難斜眼看著袁玄,退出大帳。
袁玄說:“主公,在下以為我們可以將兵力分為四個部分,輪番在城門前佯裝攻城,在城池背後揚起沙塵,作為疑兵,但是卻不進攻。隻需五天,他們日漸疲憊的時候,我們在第四天的五更天亮之前,強攻奪取小河關。”
李從頗為反感的吼道:“就這些拿不上台麵的把戲?先生以為這是伢子的遊戲嗎?”袁玄心平氣和的說:“隻需如此,我們不出七天就可以盡得江南。請主公聽在下此言。”李從瞪著地圖,咬著牙:“準了。”
於是在小河關城下,有大批兵力耀武揚威,好像要進攻一樣,而在他們的背後又是片片沙塵,不知是什麼兵馬,將城中的將領驚嚇的惶惶不可終日。白天假裝攻城,夜裏敲鑼打鼓鬼哭狼嚎,足足的五天,沒日沒夜的疑兵之計,他們從驚嚇到疲憊,不僅白天渾渾噩噩,連夜裏也難以入眠。起先的十足戒心也完全沒有了,將領隻當是他們佯裝攻打小河關,實際是另有打算的,也就不在認真巡城了。到了第四天夜裏,守夜的衛兵都疲憊的蜷縮在角落裏睡覺。四更天是李從大軍吃的半飽,列成方陣,抬著攻城器,擂鼓前進了。到五更天時,大軍全部列陣完畢,開始攻城了。
城樓上的一個衛兵被聲響吵醒,迷糊著爬起來,站在城垛前拉開褲子準備小解,但是他被自己眼前的一幕嚇得尿了出來。數萬大軍整整齊齊的在城門前,火把的火光將蒙蒙亮的夜空照的一片暗紅。“快……快……快起來!他們攻城了!”“滾你的。說什麼夢話,他們一定又是假的。將軍都不來巡城了,你又來攪清靜。”“不是不是,他們真的都來……”
話未說完,一支箭刺穿他的喉嚨釘在了城樓的門窗上,人也倒在地上了。薛觀緩緩的放下手中的弓。李從拔出寶劍,向前一揮,鼓號齊鳴,大軍如潮水一樣發起強攻,推著衝車的,抬著雲梯的,開弓放箭的,放鬆戒備的守軍轉瞬之間便失去了反擊的力量。
士兵從雲梯爬上城牆,撞開城門,殺進城內,李從,李難,薛觀,段衝,魏浪,張靖,姚直一股腦的衝進城內大開殺戒,到了辰時天光大亮時,小河關大大小小守軍將領被殺的紅成一片。“衛”字大旗被丟棄,換上了“李”字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