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諸侯都來齊了,就在八月十五這天,李從擺下盛宴,宴請眾諸侯。
將近夜晚,日已西斜,孤月偏掛。石貝站在定陽城的城牆上,看著城外定河兩岸的軍營連成一片,竟然看不到邊。
“想什麼呢?賢弟。”王憲和袁玄一前一後也登上城樓牆,石貝說:“今日是盛會啊,兩位如今都有的主公,我也在輔佐我的哥哥。不知不覺已經幾年過去了,我們都不是當年初入官場的小子了。不知兩位有何打算啊?”
王憲說:“什麼打算,我們現在是會盟,都是誌在誅滅暴君,重興邦國的,還有什麼打算可言。莫不是你有打算吧。”石貝說:“中都難平,西京難入,程章怎麼會坐等我們來攻城呢。”袁玄說:“是啊,他雖然放棄了中原許多的堡壘,可是在中都近郊的堡壘卻加派人手,不斷的修築,確實難啊。”王憲問:“袁兄既然這麼說一定是有辦法的,不如說出來我們議論議論。”
“大人,主公有請幾位大人去赴宴。”
於是三個人一同去赴宴,宴會上,張專,梁皓,郭布,石珍,嚴朗,還有王憲都在上座,其他文武將領都在下座,李從在主人的位置上坐東朝西,儼然就是諸侯盟主一般,“今日諸位彙聚定陽,共襄盛舉,我們在攻打中都之前要先選出盟主,也好號令諸侯,平定天下!各位以為,應該推舉誰啊?”
梁元斜愣眼看著李從,“論身份,我爹是豐軍侯,郭世叔也是侯爵,現在又是堂堂的王爺,這要怎麼算啊?”李難拍的桌子龜裂,“身份,狗屁身份!還侯爺呢,現在在那個狗皇帝眼裏和我一樣,都是反賊!身份。要是論身份就能平定天下的話,還要這許多兵馬幹什麼?”
梁皓瞪了梁元一眼,梁元低著頭不說話了,梁皓說:“老夫老了,做這盟主也沒有意思。我看郭王爺,和治王倒是正當盛年,不如在您二位之中選一位吧。”
郭布笑說:“梁兄,我的西南軍轉戰千裏,天長日久連糧草輜重都要仰仗諸位,這盟主就是做了也是名不副實,不如不做。”
李從弄不清楚他們這是在玩弄什麼玄虛,問:“你們推來讓去的是什麼意思?”袁玄快速趨步走到李從身後,小聲的說:“主公,他們是畏懼主公兵多將廣,又是在我們的地盤,所以在弄清我們的虛實之前他們不會鋒芒畢露,也就不敢爭這個盟主的位置。”
李從聽了這話,頓時平添三分底氣,問:“王憲,你以為呢?”王憲正在低頭喝酒,聽見李從叫自己,起立拱手:“下臣不過是我家主公鄒凡的家臣,此次來定陽是聽從您的吩咐的,所以下臣不敢有任何意見。”
李從問:“那張專你呢?”
張專縮在座位上,“治王洪福齊天,那就是吧。”
李從又問:“嚴朗你呢?”嚴朗毫不避諱的說:“誰做這個盟主都是一樣,我不選任何人,也不指望別人選我。你就看著辦吧。”李從擰著眉頭,李難有拍著桌子,“老東西你活膩了,敢頂撞我大哥!”說著他身後的武士紛紛拔刀,嚴寶和一眾侍衛也拔刀對峙。
一時間鴉雀無聲。片刻後,李從厲聲喝到:“住手!豈有此理。”兩班人才收了刀,站回原位。
李從說:“那就是說,你們都推選我了?”梁皓沉吟,同意了;郭布歎口氣,同意了;王憲也同意了;嚴朗一個字也不說;張專好似嘀咕的同意了。
李難大聲說道:“太好了,臣弟恭喜大哥,成為諸侯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