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詩詞,石貝的心空蕩蕩的,足足站了兩碗茶的時間,石貝才將這兩首詞一首詩揉成一團,隨手丟在地上。背著手出去了,看著長庭和綠苑的景色,石貝就在涼亭裏靠著柱子睡著了。
石珍和石柯為了商量與郭布結盟的事一道登門拜訪石貝,過了前廳到了後院,石珍和石柯徑直去了書房。
“二哥一定在書房裏讀書,我可是專門囑咐那個土財主,千萬留下那些書。反正他也不認得字。”
可是他們二人進了書房,卻不見人。石柯左顧右盼,“奇怪,人呢?”
石珍一眼就看見書架前那個紙團,撿起來看了看,“子富從來不這樣的,就算是滿是塗畫的草紙也不會隨手丟掉。”石柯說:“不如打開看看。”石珍打開一看,兩人笑了,石珍問:“你可曾知道他有什麼心上人啊?”石柯想了又想,“好像沒有啊,他這個人一向嚴謹,做事滴水不漏的。要是有的話,我們未必知道,既然有這詩詞在,應該不是一兩天的事。除了一個人之外,我想不出還有誰。”
石珍和石柯異口同聲,“楊征的女兒!”
石珍說:“回來的路上始終沒看見章德,一定是去接這大小姐了。楊征死了以後,他女兒就不見了,一定是送到親戚家裏避難了。從這詩詞來看,二弟對她用情很深啊。本來是打算讓郭布的女兒嫁給他的,這一來可怎麼辦啊。”
石柯說:“不如成全了二哥也好。”石珍注視著石柯,“我看是你想娶郭布的女兒吧。”石柯沒繃住,低下頭笑著。
石珍歎口氣,“幸虧我有兩個弟弟啊。罷了,罷了,就讓你揀個大便宜。既然我已經決定了,我們不用找他了。剩下的事再找人和他商量吧。”石珍和石柯又打道回府了。
直到傍晚時分石貝才睡醒,這時天氣已經很陰冷了,石貝迷迷糊糊的躲進自己的廂房,披了件衣服。章德突然跳進來,“主子,你可終於醒了!”石貝被嚇了一跳,額頭除了不少冷汗,“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還一驚一乍的。”
章德說:“我是今天午後回來的,看主子正睡的香甜,就沒有打擾您。”石貝覺得頭很重,昏昏沉沉的,“一定是愫兒這麼吩咐的。她人呢?”章德說:“已經被主公夫人派人接走了,說是楊姑娘和她住在一起更好些。”
石貝摸摸自己的額頭,是冰冷的。糟了,睡在院子裏結果著涼了。石貝又問:“那我嫂子還說什麼了?”章德說:“來人隻是說,主子要見楊姑娘,就要在明天親自去拜訪。”
石貝知道,這一定是因為大哥已經知道了我和愫兒的事,所以他們才想撮合我們兩個,嫂子也就罷了,連大哥也做起媒人了。唉。可是郭布已經打算和我們結盟,還想把女兒嫁過來,那就是說,要便宜三弟了。可惜我偏偏這個時候著涼了,沒辦法,隻能先苦著自己了。石貝說:“可是我著涼了。你快去把棉被拿來,再煮一鍋紅糖水,我今晚要捂汗。”
章德馬上行動,“好,我這就去準備。”
第二天一早,石貝精神抖擻的去石珍的府邸,門房說石珍已經出城去查看雷長訓練的新軍了,石貝表明來意,就跟著門房進了後堂,去拜見劉氏。
劉氏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氣色好了很多,石貝見到劉氏就恭恭敬敬的行禮,說:“嫂子啊,昨天我聽說你的人從我家裏帶走一個人。不知道嫂子是不是因為日子煩悶,所以要找個人說說話呢?”
劉氏笑了,說:“二弟啊,我還從沒見過你這麼焦急的樣子,這個楊姑娘真的這麼好,使得你如此神魂顛倒?”石貝一時語塞,劉氏接著說:“我啊,已經知道了。昨夜,我和楊姑娘談過,她卻一句話也不說,你們還真是一對兒啊。我呢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剩下的就是你自己去做吧。”
石貝一頭霧水,“此話怎講?”
劉氏笑了,“楊姑娘已經去你的府邸了,還不打道回府。”石貝氣結,這幾年自己運籌帷幄多少次,從來沒有過失策的時候,可是這次居然被自己的大哥和嫂子玩弄於股掌之間。石貝隻好行禮告辭,打道回府。看著石貝離去的身影,劉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可要好好的對楊姑娘啊。”
石貝終於的回到自己的府裏,剛進門就看見楊愫和蘇姐站在院子裏,石貝愣住了,楊愫依然還是當年那個楊愫,雖然瘦弱了許多,但是美麗依舊。楊愫也呆住了,石貝,我的石貝。
楊愫欠身施禮,石貝還禮。石貝說:“愫兒,別來無恙。”楊愫也說:“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倒是你,聽說你們和郭布有盟約,你要迎娶郭布的女兒郭平娥,真是喜結良緣。”
石貝連忙解釋道:“錯了,聯姻是一定的,但不是我啊。我大哥已經有妻子了,難道要郭布的女兒做小妾嗎?迎娶她的是我三弟石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