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從在殺了鄒凡,得到了海州郡之後並沒有停止他征服的腳步,進而陳兵橫郡,準備對郭布用兵。郭布自從當初在山屏關和西縣受傷之後,傷勢已經好了很多,可是鬢角多了好多的白發。郭布送走了自己的女兒郭平娥之後,更是感覺自己的時日已經沒有多少了,於是幹脆冊封關休為王世子,他的繼承人。
郭布接到李從 屯兵的消息之後,知道再一次的交兵已經是無可避免了,於是他決定親自出馬,與李從較量。同時在臨行前囑咐關休一件事,就是廢除工調署,庸調署,藥材署,杜絕官商勾結的情況,還富於民,穩定人心。關休很認真的點頭答應了。
回到自己住處後,關休坐在鏡子前,梳理著鬢角的長發,“我才不會把它們廢除呢,沒有了它們,我要從哪裏弄來錢呢?哼哼。你說是不是啊,喬端。”
喬端蓬頭垢麵,狼狽不堪,正在狼吞虎咽的席卷那一桌子的飯菜。“啊、是,是。”
郭布率領大軍水陸並進一路前行,進駐三水關,隨軍的將領有仇卓和馬青風,李伯升和肖韋也隨軍出征,此時嚴寶在江南得知李從和郭布已經劍拔弩張的消息,於是派金橫到郭布那裏,協助郭布進攻肆關,最為交換的條件,他嚴寶要收複橫郡。郭布答應了,所以郭布的帳下又多了一個金橫,作為參謀和向導。
郭布站在戰船甲板上,肖韋和李伯升就在他的身後,在南江的江麵上,風帆招展,寒風刺痛著郭布的身軀,但他依然要打這一仗,而且是必須要打的。可是對麵的肆關,陰雲密布,三百多條戰船嚴陣以待,還有李從數萬大軍在等著他。
李伯升說:“主公,你的身體……”
郭布說:“我知道,我這天老命怕是堅持不了幾年了,所以我們跟要給後人打下一個太平天下。李從如此急躁,他是不可能在幾年之內消滅各路諸侯的。堅持這麼做隻能讓他耗盡最後的一點氣力。我們隻要頂住他的進攻就可以了。”
李伯升說:“您的意思是,我們在三水關攔截他們?可是那樣三水關以東的土地就全部喪失了。”
肖韋說:“有得必有失,李從無法攻陷三水關,他自然就會知難而退。因為他的背後也是一樣的不安穩,那幾個縣讓他的一點便宜,我們就能得到休養生息的時間。”
李伯升點頭了,“這樣也好,隻是這樣一來,我們在三水關就會有一場大戰。如果李從將江郡和南江的水師也調來的話,我們就必敗無疑了。”
郭布仰望雲天,“現在是時候讓石珍出手了,我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弟弟,他應該該做點什麼了。你們馬上發布檄文聲討李從的窮兵黷武,讓我們成為秉持仁義的一方。”
李伯升接著說道:“對,他對嚴朗、鄒凡的不宣而戰,既是撕毀當初的盟約,也是毀棄冊封主公時的誓言。我們就用這個理由發布檄文,聲討他。”
於是李伯升和肖韋連夜寫出了一份檄文,並且立刻將檄文發出去,短短幾天之後,天下所有的諸侯就都接到了這份檄文。石珍在接到這份檄文之後,就問自己身邊的所有文武臣僚,得到的建議是:開戰。因為李難已經在定郡集結兵馬,他們也不得不戰了。
這樣一來,李從在巨鼎二年初建立的地方諸侯輔佐中原皇帝的體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就被他自己徹底毀掉了。
既然響應郭布的檄文,出兵反對李從的暴政,石珍也一樣讓黃緒、王憲等人也發布了一份檄文,聲討李從的暴政和窮兵黷武。石珍任命石貝為軍師中郎將,石柯、王郃為監軍,沈單、林榮為先鋒,潘企,花藝,龍大奎,齊峰,項福一同出征。算上剛剛訓練好的新軍,一共起兵三萬,計劃出小倉嶺直奔東海關。
臨出征之前,楊愫忐忑不安的看著石貝。章德將石貝說的東西都打好包袱,而石貝在擦盔甲,磨寶劍。楊愫說:“夫君,你真的要去嗎?”
石貝認真的注視著鋒利的刃口,“你應該非常的清楚,我不去,也會有別人去。不是我自誇,如果我去了,也許有很多人活著回來;如果我不去,可能就有人回不來。”楊愫說:“天氣都已經這麼冷了,多帶幾件冬衣吧。”石貝說:“帶這幾件就可以了,多了也是占地方,多餘。”石貝扭頭看著楊愫,石貝放下手裏的寶劍,撫這楊愫的臉頰,“我知道你不放心,我知道想我早一點回來。我隻能告訴你,這個仗恐怕要達到明年開春才行。”石貝從袖口裏抽出一疊紙塞到楊愫手裏,石貝笑著說:“我一定回來。”說完石貝就穿上穿盔戴甲,叫上章德帶著行禮去校場準備出征。
楊愫送走石貝之後,打開那疊紙一看,上麵寫著:
一斛珠 出征
晨曦雲開,一點紅櫻沾沉檀。隔廂得見斜眉秀,心頭石重,不知奩何含。
聽來琴曲欲傾海,飛書紅葉雁情懷。但求一夜寒暄語,指望春風,助我高歌凱。
楊愫眼睛酸酸的,急忙追上去,拉住石貝的手,央求道:“相公,你能不能在營城坐鎮指揮,不要去了!”石貝奇怪的看著楊愫,她不是這樣的人啊!問道:“為什麼?”楊愫低下頭,雙手撫摸著腹部,石貝立刻明白了,戰戰兢兢的問:“何時的事,為何不告訴我!”楊愫的話音小的笑蚊子,“已經三個月了,一隻不告訴你,因為你忙,沒有功夫聽我說這些嗎?我知道你要建功立業,我不求你能留下來,我隻求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