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犬子生石貝懷壯誌(2 / 3)

石柯安慰道:“這也不算是二哥的過失,這種事怎麼能輕易告訴別人呢?”石柯看了看石貝的臉色,心想:我還是說了吧,如果我不說,以後別什麼下人捅出來反而不利,二哥再因此嫉恨我的話,不是更糟了。於是小心翼翼的說:“那個,哥,我為了救嫂子,抱著她從花園來的。二哥你別吃心,我也是為了救人。”

石貝說:“不用擔心,難道我連這點事也看不透嗎?何況你也是為了救人,這都不能擺正心胸,也就沒有臉麵統帥三軍將士了。”

石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陪著石貝在屋外等待那最後的消息。

就在一團手忙腳亂中,一陣急促的嬰兒啼哭從屋子裏傳出來,石貝隻覺得自己的心頭壓抑的感覺頓時失去,腦袋昏沉了片刻之後,馬上欣喜若狂的揮舞著雙手,大叫:“生了!”

大喊著的石貝將石柯牢牢抱住,石柯辛苦的說:“二哥,輕點。”

石貝撇下石柯,衝進屋子裏,大夫上來喜笑顏開的祝賀,收生婆從產房裏抱出繈褓,“恭喜侯爺,賀喜侯爺,是個小侯爺!”說著將繈褓遞給石貝,石貝小心翼翼的抱著,看了一眼,一個小小的,瘦瘦的男嬰,“辛苦二位了。章德,喜錢!”

由於還沒有請奶媽,石貝隻好將兒子交給府上的老媽媽。石貝躡手躡腳的進入產房,丫鬟們一邊收拾,一邊迅速的退下了。石貝坐在床邊,看著滿頭大汗,三分憔悴的楊愫。石貝輕輕的撫著楊愫的臉頰,“愫兒,是我不對,苦了你了。”

楊愫昏昏沉沉的請柬石貝的聲音,睜開眼睛,“是你嗎?”石貝忍不住心頭的酸楚,彎腰摟著楊愫的腰肢,“是我不對,害你受驚早產。有九個月了?”

楊愫有氣無力的說:“我想你一定有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我不怪你。可是你必須答應我,不可以再像這次這樣,我可不想守寡。”

石貝輕輕鬆開楊愫,注視著楊愫的眼睛,“我知道。你先休息。”石貝剛要起身,楊愫突然問:“是兒子吧,我聽見了。你給我們的兒子起個什麼名字?”石貝沉吟片刻,“單名一個鬆字,石鬆,石顯立。”

楊愫欣慰的笑了。

巨鼎三年七月,石珍派人召石貝回營城。石貝邊將楊愫和幼子石鬆留在定陽,隻身返回營城。

營城東海王王府,石珍請石貝在大堂議事。石貝進大堂之後,發現隻有他們兄弟兩個。石珍笑著說:“二弟啊,小侄子可好啊?”

石貝說:“好,都好。”

石珍示意他坐,兄弟兩個都坐好之後,石珍說:“二弟啊,你上次和三弟聯名的奏本我已經通過了。現在東郡和平北郡是良田阡陌,十分喜人啊。府庫也開始充實了,糧食是不用愁了,但是雕翎甲騎那邊的用度很高,僅僅是日常的操演就不是一個小數目,因此這錢又成了問題。其他兵馬的用度也很大,府衙的開銷拙荊見肘,連修橋鋪路的小事都做不得,何談其它。我也想了很多,比如說鹽鐵專營,你的建議呢?”

石貝搖著扇子,“鹽鐵專營於亂世是個好辦法,至於其它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不如和丘狩、李增等人商量。”

石珍說:“我已經和他們商議了,暫時還沒有一個辦法。這次讓你回來,是有些事。現在我們的土地擴大了,可以任用的官員倒是不多了,魯固、黃緒等人都外放了,營城已經沒有足夠的官員了。剛剛重開科舉,還沒有得到我們需要的人才,即使有了人才,也需要時日錘煉,還不能讓他們擔任大事,隻能充當副職,逐漸提拔。所以我準備任命你為軍師中郎將,將你的監軍司改為殿帥府,統轄內外軍事;將內府改為丞相府,任命丘狩為丞相,主持政務;同時設立禦史,負責監察,由李增出任禦史中丞。你看如何?”

石貝說:“好,這樣我們的政務可以迅速由無序轉為有序,成為朝廷。至於這三個府衙,我以為還不夠,六部的職能和地位是難以替代的,想要政權穩固,吏戶禮兵刑工缺一不可。”

石珍點頭,“確實如此。我這就將敕令發下去,讓他們廷議。二弟,你先去殿帥府點卯,剩下的等廷議再說。”

石貝告辭後直奔他在營城住處的隔壁,那個已經由監軍司改稱殿帥府的府衙。

接手了殿帥府之後,石貝每天都在殿帥府就寢,親自主持軍務的處理,幾乎每件公文都要送往王府核準之後才下發,但是即使如此,石貝每天要處理的軍務也多達幾十件,堅持了整整一個月。石珍見石貝如此忠於職守,就下令:殿帥府停止辦公三日,軍務由丞相暫時協管以示恩寵。

於是這天開始石貝接不辦公了,突然沒有了公務的石貝很是不習慣,在寫了一封給楊愫的家信之後,石貝將信交給章德,自己和殿帥府的官員閑聊起來,說是閑聊其實還是議論軍務。當談到軍費時花藝說:“侯爺,我們的軍費是越來越龐大了,短短一年的光景,就漲了足足六倍啊。”

石貝不停的搖著扇子,說:“是啊,軍力加強了,軍費也就增加了。我這幾日聽說科舉馬上就要開考了?”

眾人點頭稱是。

石貝說:“那就是說我們又要有許多同僚了?人才多了也會讓人煩悶啊。”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女人的哭鬧聲,石貝問是什麼人,殿帥府的小吏說是薛懷惡的糟糠。石貝問:“她來我這裏苦惱做什麼?”

小吏說:“侯爺這幾個月都在外郡,所以不知。自從那年薛懷惡伏法之後,這女人就做了寡婦,也沒有一技之長,隻能靠領取撫恤過活。可是自從侯爺將西京來的那十幾位大人做了官,做了將軍之後,各地的和我們本地的賢才有不少人都來投奔,從鄉裏到郡縣都被安置滿了,眼下就是定郡也有大半的官職都被安置人手了。有的人隻能做一個候補。就是因為當官的的多了,這哪一個衙門的花銷不增加啊,比起前兩年加了三倍不止,錢都用作俸祿和軍餉了,剩下的都被花銷了,哪裏還有錢撫恤了,都減了三成。這薛懷惡是罪臣,索性就把撫恤給免了,所以她每個月發撫恤的時候後來哭鬧。”

石貝說:“撫恤死難軍民是我們的仁政,怎麼能厚此薄彼呢?減了三成?我們的財稅不多,但是也不能因此而虧待了將士們,我決定向主公提議,無論如何也不能減少撫恤,不僅不減少,還要增加對軍中醫官、工匠、民夫的撫恤,畢竟他們不是兵,卻也要卷入血雨廝殺之中。如果不足以發放撫恤的話,就從軍費中扣除。各位以為如何?”

殿帥府的大小官員立刻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最後意見一致了就有一名小官對石貝說:“我們都以為侯爺的提議最好。我們這就寫奏本向主公呈報。”

石貝轉身回到他的桌案前,提起筆,打開一本空白的奏本,“不,我親自寫。你們也不要聯名。”眾官員這才作罷,圍過來看著石貝的奏本。寫好了奏本,委派送去王府之後,一班官員又聊了片刻,章德送來一個木盒和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