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棄前嫌郭李立密約(1 / 2)

丘狩突然拉住李增的衣袖,“雖然他急於求功名,但好歹是同僚,不可傷他性命。”李增說:“仁兄仁義,我不害他,隻是教訓而已。”丘狩鬆開了手,“好吧。”

三個人一路沉默的回府了。

在回府的路上石貝自言自語:“如此看來真的是全天下三年不得安寧了。是福是禍,全在我輩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李增、王憲也是久經世態的人,就算是一時不察也不至於這麼久也想不清楚。怎麼會如此失策,是誰慫恿的?”

話說李從回江南之後,將婁明改任太傅,專職教育太子李義,而將丞相一職空缺,穆英等人的兵權也被收回,為了複仇李從將婁明的政策廢除,加派各種賦稅和徭役,沿江設立軍營,打造戰船,訓練新軍。儼然已經是一個獨攬大權的君王,似乎再也聽不進任何人的建議了。而這時石珍稱王消息傳到鹹陵,李從勃然大怒,準備興兵北上。

婁明和袁玄都反對,薛觀和張靖姚直也反對,因為現在還不是時機,可是李從執意如此,於是群臣進諫,李從一氣之下罷朝,與文武群臣鬥氣,一連二十幾天不上朝,擱置的公務多不勝數。滿朝文武也是無奈,隻能盡力擬補政務的漏洞。許多人對李從怨言不止,將治朝的希望寄托在太子的身上,於是朝中諸多臣子都與太子交往,太子宮門庭若市。

平融夫人勸太子不要招搖,太子從此閉門謝客。

李從怒氣難消終日在宮中舉石鎖,練弓箭。陳化和崔全兩個身邊近臣向他建議,可以聯合郭布共同舉兵。李從豁然開朗,立刻派人趕赴興都。卻對朝政依舊不管不顧。滿朝官員對李從是心寒意冷。

話說石珍在中原和關西的根基尚不穩健之時稱王,使得李從怒不可遏,派出使者與郭布媾和,意圖北上複仇。

興都城,郭布剛剛小病了一場,身體有些虛弱,所有的軍國大事全都交給了關休,從此少有過問。而關休也利用職權收受賄賂,盤剝百姓,嚴密把控言路,將郭布身邊所有的人都收買、拉攏或者幹脆換上自己的親信,使得郭布對外界的聯係完全在關休的掌控之中,即使是郭布的小女兒郭玉娥也被關休監視,無法與郭布有隻言片語的聯係。但凡郭布能見到的文書,聽見的言語都是關休及其黨羽把控的。群臣和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加之關休收取賄賂之後提拔的官員不是無能之徒,酒囊飯袋,就是投機商賈,他們窮盡心思設置苛捐雜稅,得來的民脂民膏自己留下一半,賄賂拉攏上下官員的又有一半。轉眼幾年間,當年郭布打天下時的賢臣大多辭官歸隱。西南大地民不聊生。

關休在精心打扮了一番之後才來見李從的使節,使者起身行禮,關休還禮後二人入座,關休問:“不知使者此次是為了什麼啊?”

使者說:“石珍已經稱王,其帝王之心昭然若揭。倘若我等再不加以遏製,以其軍力、國力足以與我們決戰,何況還有石貝等人為其出謀劃策,攻城略地。所以陛下命在下前來,隻為了一件事,就是兩家連兵百萬,北上奪取中原。”

關休不由得正襟危坐,問:“你可是說真的,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有什麼閃失可是要國破家亡的。”

使者說:“自然是真的,石珍已經成為中原之主,梁皓更是對石珍稱臣,儼然就是天下之主,何況石貝奪取關西,幾乎未動幹戈便攻下了關西八百裏土地,如同一塊巨石壓在太嶺之上,石貝的大軍一旦訓練完畢就會南下。倘若攻克京南郡重重山麓,再往南可就是西瑒郡的數百裏平原,他的雕翎甲騎可是能一夜之間兵臨城下的。望世子殿下斟酌。”

關休臉色青白,“你且在館驛等候,我與義父商量之後再做答複。”

送走使者之後,關休連忙乘車前往王府,拜見郭布。

郭布坐在床上,披著單衣,“……原來如此。那麼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石珍已經不是當初的石珍了,而是一個天下諸侯的威脅。既然如此,可以和談。至於說結成盟軍,還是要慎之又慎。”

“兒臣知道了。”

郭布接著說:“我的身體是不如從前了,但是總還有幾年的陽壽。所以我決定了,如果結成盟軍,就由我來掛帥。你能治理天下就行了,至於打天下還是我來的好。”

關休僵住瞬時,然後笑道:“是。我這就去安排。”

回到自己的住處,關休是左思右想,心想:這可是一個一統天下的好機會,可是這老東西卻要掛帥,他一出去不就知道了這些年我做到事情?而且即使我設法嚴密布控,讓他所到之處都看不到,可是軍中那麼多將士,難免不會有人多嘴,甚至直言進諫,那我苦心經營的家產不久完了?不行,不能讓他掛帥。即使掛帥也不能讓大將隨行,一定要讓我親信隨行才可以。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