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珍說:“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說的那個,真的有嗎?”石貝笑了,“大哥知道的,兄弟我一向重視情報,怎麼會不查證就亂說。有那個東西在,關休就有膽氣,李從就更加猖狂。關休有了膽氣,就會想著建功立業,將來名正言順沒有人質疑他;李從更猖狂了,也就不會走,留在這個我為他們準備的葬身之地。”
石貝重重的點頭,“那一切就交給你了。這幾日我舊病複發,實在是難熬。”
石貝:“大哥盡管在軍中安歇,我自有安排。”
隨即著手將大軍移往天刀山駐紮。
而石貝已經趕赴軍中的消息令李從大為光火,嘴角生瘡,郭布和關休、袁玄等人想要開解他,但是李從整日裏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籌謀什麼,反而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至於薛觀,李從也隻是降旨申斥,繼續在軍中原職任用。
而在這時,更令李從惱怒的是糧草的供應已經完全跟不上了。他們的糧草還沒有準備齊全,已經湊齊的大半還在並陽,已經缺少腳力運輸,對前線的供應力不從心,供不應求。李從嘴角的燎泡也開始流膿了。
這天天氣悶熱,李從躺在桌案上喘熱氣,關休悄悄的抱著一卷羊皮進來,“陛下,小臣有計策,可以運來糧食。”李從一聽這話,幾乎是從桌案上飛起來的,一把攥住關休的小肩膀,“說!快說,快快的說是什麼計策。”
關休吃痛,李從這才放開關休,拉他進來,關休將羊皮放在桌案上,打開一看,是一副施工圖,畫的是一個轉輪和鐵鏈的連接,還有些與之相關的塗畫,李從滿頭的霧水,“這是什麼?”
關休說:“這叫做鐵壁釘輪,是在芰郡燦水河穀兩邊的懸崖絕壁上開鑿的,先是在崖壁上鑿出上去的道路階梯,隨後測好位置,開鑿洞穴,在其中用銅柱為軸,安置這種大轉輪,再用鐵鏈套在轉輪之上。用這些鐵鏈連接所有的轉輪,如此一來隻要轉動轉輪,就會帶動鐵鏈往返運作。隻要將糧食裝進竹筐裏,用鐵鉤掛在鐵鏈上,就可以將糧食從一個洞送往下一個洞,隻需一天就能往返運送上千斤的糧食。不說運轉如飛,也能稍稍消減軍中的匱乏。陛下以為如何。”
李從高興的摩拳擦掌,“妙,妙,妙!隻是燦水河穀長達百餘裏,這要多少轉輪、鐵鏈?還有要開鑿多少洞窟?工程量之大,恐怕再快也要幾年啊。”
關休笑的鶯鶯燕燕,說:“其實,早在幾年之前,我舅舅還沒有被陛下封王之前,就已經著手這個工程,就是為了從澄郡這個窮鄉殺入中原,一統天下。隻是他為了讓我繼位,將所有的權都給了我,自然這工程也是由我監管的,去年已經基本完工。現在隻需稍加整頓,馬上就能使用。”
李從說:“這倒是好,可是我們聯軍的糧餉大多都在並陽,再運到芰郡去?”
關休說:“這個糧路是我西南軍自己用的,而聯軍共用的糧餉還是要從並陽起運。我還有辦法。”
李從問:“什麼辦法?”
關休說:“江南多木材,又與南洋有所往來,那個地方可是有更多的木材。如果我們將廢棄不用的船隻作為基座,擺在並陽大澤上,在用木板之類平鋪在上麵,不就又鋪就了一條大路嗎?有兩條路從並陽通向柏縣,通向我們的大軍,同時也將足夠的腳力也和船隻、木板一同送來,那不就打通糧路了嗎?”
李從獰笑:“我真是太小看了你,也好,就按照你所說的來做。不過,你將來要是繼承了郭布,就要將三水郡給朕。朕可以助你打下南靈郡。這個交易不算欺負你吧。”
關休深深的鞠躬,“承蒙皇上垂恩。”
離開大帳後關休向著自己的帳篷而去,卻被郭布和李伯升攔住,郭布問:“你去做了什麼?我聽說那個什麼鐵壁釘輪你還在做是不是?我三年請已經下令停止,但是你一隻在繼續這工程,也是你吧。”
關休滿不在乎,“那又如何?已經將它完工了,還進獻給李從了,你還能奈何我?”
郭布怒不可遏,“我怎麼就瞎了眼!”關休扭頭而去,“那與我有何相幹。”
李伯升怒目而視,“真相殺了他。”郭布直搖頭,“為時已晚,他已經養成了勢力,在想要動他就難了。早知如此還不如讓位於他人的好。”李伯升在郭布耳邊說:“主公放心,微臣不才,願意替主公謀劃。隻是這戰事已經無可挽回,我們也隻能忍下心來,看著自己人去送死了。可是這也好過所有的西南子民水深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