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受虎符石貝總大權(1 / 2)

楊愫看著兒子石鬆在院子裏玩耍,正和乳母丫鬟們在院子裏互相追逐。蘇姐因為坐月子,所以楊愫身邊的丫鬟,都是些新人。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石貝的馬車請在門口,石貝下車,家丁將馬車牽往馬廄。石貝懷著心事向書房而去,楊愫看出石貝有心事,吩咐丫鬟和乳母將石鬆帶去後院。可是石鬆卻玩的非常開心,乳母和丫鬟們抓不到他,又不敢傷到或是嚇到他,反而在院子裏鬧的更歡了。

楊愫顧不得那些,也進了書房。石貝雙手按在書架上,垂頭喪氣的。楊愫走上前,輕輕的說:“貝,怎麼了?”

石貝說:“今日商議了主帥一事,還是躲不開啊。但是我心中憂慮,總覺得此次南征有些不祥。更重要的是,領土越來越大,事物越來越多,但是人力物力財力都貧乏,這樣的話是無法為一統天下的大戰作為支應的。”

楊愫說:“隻要稍有休息,這些自然會好的。從來隻聽說輕傜薄賦可以蓄養民力,沒聽說過連年征戰,而民力絲毫不曾衰減的。”

石貝掉頭,“這個自然。可是君令在上,總要將京南郡到手之後,才能休養民力。所以今年怕是不成了。”

楊愫走上前,輕輕將石貝額頭上一根白發挑出來,拔下,楊愫說:“這個我知道。我也明白。雖然我不願意看見廝殺征戰,可我也明白,人心貪婪,隻有以戰止戰而已。你就去吧,不用擔心我和鬆兒。”

石貝看著那根白發,“我虧欠你的。”楊愫依偎在石貝懷中,“說什麼虧欠,都生分了。我等你回來。”石貝說:“看好鬆兒,他倒是活潑,將來我們都放下了負擔,他可是要承擔起來的。”

楊愫噙著淚,輕撫腹部,還是沒有鼓起勇氣,說出來。

顯彰元年四月初五,西京城外,南征大軍校場,鼓號喧天,石珍親自將一個檀木錦盒遞給跪在麵前的石貝手裏,石貝雙手借住,石珍說:“寡人親自將調遣三軍的虎符托付給你,此次南征你不僅可以節製南征兵馬,舉國大軍都可調動。”

石貝再三拜謝,隨後,安本忠宣讀了討伐檄文,這道檄文已經在三天之前分別送往興都,鹹陵,黨陽,可以說是昭告天下了。檄文中聲討郭布背棄盟約,以至於本事秦晉之好的兩家刀兵相見,為此而動兵。

大軍開拔,臨行前石珍親自攙扶石貝上馬,並低聲說:“你放心去,中都有我在,萬無一失。”石貝問:“聽聞嶄兒重病,不要緊吧。”石珍笑道:“風寒而已,無礙。”石貝說:“大哥身體久病,儲君之事馬虎不得。”石珍用力點頭。

大軍出發後,石貝立刻傳下軍令,全軍急行軍,務必在兩天之內兵出西縣。於是大軍一路加速行軍,從西京到西縣四百多裏路,隻用了一天一夜四萬大軍就到了西縣城下。過了太嶺山路,就是他安排了一隻隊伍潛伏的山屏關。

大軍夜半時分在城內休整,站在城樓上,石貝身披鎧甲,望著對麵的山屏關。檄文已經發布,明日就是與潛伏在山屏關的兵馬約定的日子,無論如何都要對山屏關發動奇襲。

隨軍出征的將領有林榮,包銅,王玳,王瑁,花藝,項福,和龍大奎,雷長抱病,鎮守易郡,沈單則在東郡作為疑兵,其他將領則各有各的駐地。

石貝凝視深夜,星空隱現,“實我所欲也,非我所欲也。此戰勝,天下定。此戰不勝,戰亂十年。”

而在中都城,楊愫難以入眠,就在書房裏發呆,打開窗子對著夜空一輪彎月,自斟自飲。醉意將濃不濃時,蘸著酒水在書桌上寫下兩首詩,一首是:

月夜想郎愁

雲想清風水東流,人求功名空度秋。

花釵不知何處奩,衣襟不整醉意遊。

玉匣金銀說何必,將相人臣又何由。

飛心願化雲一朵,共會鵲橋渡天流。

另一首是:

月夜空杯

空把白杯酒霜涼,未釀心聲兩蒼茫。

月在中天撩雲望,塵世蒼茫海潮長。

煙燒城夜蒿茅草,空街難視丐淒涼。

雀啼清凜黃花襯,桂枝婆娑紅瓦方。

舉杯多少人歎月,仰視夜天月似惶。

誰知明月真心意,飛心不通在鵲梁。

侍女站在楊愫身後,“夫人,晚了,睡吧。”楊愫將字跡抹去,安然吹熄了燭火。

話說石貝接掌兵權,全權負責南征所有事務,四萬大軍準備停當。戰爭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南征大軍進駐西縣的第二天,石貝便率軍攻打山屏關,而早已經潛伏在山屏關背後一支小部隊也開始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