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已經是垂垂老矣,你要記住,什麼榮華富貴都是過眼雲煙,珍惜愛護你已經擁有的才是處世之道,而不是以為強求你根本得不到的東西,那隻會害人害己。”
而郭玉娥的回答是:“爹,你放心,女兒又不是關休。我這次去,就是為了看看他們兄弟的真麵目。女兒保證,就不做傻事就是了。”
於是郭玉娥和林榮結伴同行,石柯看著他們怎麼像是有情愫的。就問石貝:“二哥,你是不是故意的。”石貝看了他一眼,小聲說:“是又如何。”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石貝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也難過英雄關啊。”石柯看了看紫蹄玉,說:“是啊,二哥你不是也一樣嗎?一再的下令加緊行軍,這可不是班師凱旋的行軍速度啊。想嫂子了吧。”石貝閉口不言。石柯識趣的也閉嘴了。
石貝在心裏想著,女兒,我有女兒了。一兒一女,兒女雙全,還有我們夫妻兩個,真要是解甲歸田,那該是多麼美好的日子啊。對了我的兒子叫石鬆,那女兒叫什麼呢?石貝正在絞盡腦汁的想,突然注意到在路邊崖壁上有一叢野花,半白半紅,很是好看,而且還有淡淡的幽香傳來。
花?石花?不好。這花雖然不知是什麼品種,但是很香,一股芸香。石芸?字顯香?好,就用這個名字。石貝得意的笑著,石柯不明所以,“二哥,什麼這麼好笑?”
石貝說:“我知道我的女兒該叫什麼了。”石柯也是做爹的人,自然明白,“恭喜恭喜。”石貝說:“真正要恭喜的大哥,已經登基稱帝了,你我就是皇親國戚了。”石柯笑了笑:“皇親是好,可是也要看這個朝廷能堅持多久。要是像衛朝一樣隻有一百多年,不做皇親也罷。”
“那就要看你我能如何去輔佐皇帝了。”
三月,大軍凱旋,在中都城外,石珍親自出迎,見到自己的兩個弟弟,和戰勝了關休、郭布的大軍,石珍很是激動,當即犒賞了全軍美人十斤酒,十斤肉,全部進爵一等。因為石柯勸土蠻歸順,晉封良侯。戰勝敵軍,兼並西南四郡的石貝,晉升為親王。
全軍歡呼:聰親王千歲!陛下萬歲!聰親王千歲!陛下萬歲!
大宴群臣之後,石貝微醉的回到家中,楊愫站在院落裏,“你醉了?”
石貝笑著走過去,“陛下大宴群臣,我能不多飲幾杯嗎?”
楊愫說:“那你也和那些舞女相談甚歡了?”石貝說:“你又懷疑我了。我連我們的女兒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石芸,字顯香,你看這名字好是不好。”楊愫一聽,這名字還是不錯的,就反問石貝:“你是怎麼想到這個名字的?”石貝就將經過和楊愫說了一遍,楊愫頗為感動,拉起石貝的手,進來吧。夫妻兩個攜手進了臥房。丫鬟們關上了房門。
第二天石貝一早就抱著女兒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更像愫兒。”說完又將女兒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搖籃裏。而在石貝的身後,楊愫提著筆在紙上寫下一首詞:
菩薩蠻 香草
幽徑路側斷山高,一株香薰出群蒿。采下尋風嗅,小蕊沉檀膏。
驟馬過金橋,府上拆帶削。天倫樂解甲,興采擁繈褓。
楊愫寫完後,說:“就用這首詞來紀念我們這個女兒如何?”石貝扭頭看了看,“也好。”
放下了筆,楊愫攔住石貝的脖頸,“如今也是堂堂的親王了。你有沒有打算過,我們的將來啊。”石貝說:“可是你也見到了,大哥已經是天子了,很多事我已經無能為了了。”
楊愫撫摸這石貝的後背,說:“聽說你受傷了?還中毒了,嚴重嗎?”石貝握住石貝的手,“如果真的很嚴重,我就已經回不來了。”楊愫急忙捂住石貝的嘴,“不許胡說。讓我看看。”
說完就為石貝寬衣,當石貝的衣衫被脫下,那道深邃的疤痕顯露時,楊愫頓時被眼前的這道傷疤驚呆了,這是箭傷,就像是被燒紅的炭火燙過一樣,還有韓翁為石貝醫治時留下的刀疤,兩道傷疤疊加在一起,還有縫合傷口時留下的痕跡,幾乎是滿目瘡痍,楊愫捂住口鼻,忍不住抽泣起來。
“怎麼會有這麼嚴重的傷勢,不是說無礙的嗎?”
石貝笑道:“兩軍交鋒,戰場上什麼的情況都會有。比我的傷勢還嚴重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