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是人人都會開的,但要和上司開玩笑,一般人都得掂量掂量,和不懂風情的上司夫人開玩笑,就更得慎重,因為弄不好,是要擔“嘲弄”的罪名的,那麻煩可就大了。可王三豐偏偏就有不怕死的膽量,他就敢和省委副書記的夫人玩笑,並不擔心會擔上嘲弄的罪名,他其實就是嘲弄,因為在他心裏,沒有留敬這個副書記的位置,也沒有留敬這位書記夫人的位置。
漫畫畫的就是王三豐說給書記夫人的一個笑話:說某山區特缺水,人們洗臉都沒水,如果上級來檢查,生產隊長就會端一碗水,讓社員們排好隊,他用嘴給每人臉上噴水,用衣襟一擦,臉就算洗了。而洗澡是用當地潔淨的黃土,類似非洲的沙浴。真那樣嗎?不是,開玩笑而已,知道書記夫人不會去那樣的地方,逗你玩兒!
王三豐沒事兒敢逗頂頭上司夫人玩兒?不是,實際是他心裏憋著一肚子火,因為這個書記根本不顧關係幾百萬百姓飲水的工程進度,在關鍵時刻卡著不批預算,使整個工地陷於停工狀態,他實在惱得不行,但能跟上司發火嗎?那豈不是自尋死路!所以他才忍著火兒,強裝笑臉來上門,在這種情況下,他能有好心情!不逮著機會嘲弄一下書記夫人,他會爆炸的!不這樣反倒不是個性的王三豐了!
沒帶油墨
席娟聽王三豐如此說,笑道:“哎喲,你這麼幽默!”
王三豐心裏想,要不是你們卡著預算不批,我會像耍猴一樣給你們裝笑臉,還“幽默”,幽你娘的個腳!他不由心裏冒火,搖搖手,指指腳下的兩瓶“茅台”說:“‘油墨’我們打字室有,我不知道你要用,下次給你帶來吧,這次我們隻帶了兩瓶酒。”
換兩筒油墨
席娟是要麵子的人,聽他直說出了酒,仿佛電影片中的鏡頭轉換,隻一秒,晴空閃電:“把那東西拿走,我們不收禮。”起身離去。
常俊傑傻了:“說壞了,咋辦?”王三豐說:“酒咱拿走,給她換兩筒油墨!”
賤坯子燈
席娟不出來,兩人無聊起來。王三豐上廁所,不知人家用的聲控開關,黑咕隆咚地在牆上摸,哪有開關的影子,氣得罵了聲“他媽的”,燈突然亮了。他莫名其妙,邊撒尿邊回身看燈:“你也是個賤坯子,屬驢的,打著罵著你才走!”
酒等你,沒等我
王三豐從廁所出來,洪流回來了,說:“北京來了幾個人,我陪了陪,叫你兩個久等了。”聽他說“久等”,王三豐指一下“茅台”:“哦,‘酒等’洪書記呢,沒等我們。”
“哈哈鏡”官人家,莫高聲,室中有錄音,床下有竊聽,廁所裝的聲控燈,悄罵一句燈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