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了,雨停了,月色透過烏雲灑在靜謐的叢林中,斑駁紛雜。古老的林中,粗重的喘息聲不時響起,似乎是生命最後的掙紮,也似乎是臨死前的求救。
古生厚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更不知道自己該走向何方。隻知道自己的雙腿已似被灌了鉛。回頭望向村莊的方向,被黑暗籠罩的村莊顯得是那麼的詭異與淒涼。
古生厚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父母會被追殺,也從來不知道他們竟然有那麼高深的武功。
看著村莊的方向,古生厚的眼眶漸漸的濕潤,他想起了慈祥的顏叔叔,想起了同自己一起看夕陽的顏興善,想起了今晚看著天空想著為什麼會下雨,接著想起了爹娘的交代。
一陣冷風吹來,古生厚身子一怔,看著周圍水汽氤氳的樹林,突然意識到如今麵對的問題,遠比為什麼會下雨要難的多了。看了看遠方那巍峨的雪山,再回頭看了看被黑暗籠罩的村莊,古生厚身子一緊,朝著那雪山一步一顫的走了起來。
叢林深處,一道銳利的目光射向古生厚,月光灑下赫然隻見一頭通體黝黑,身上夾雜著紅色斑點的巨豹。
古生厚正在艱難的走著,忽然感覺頭皮一麻,好像被什麼東西盯著似的。緊接著,身旁一陣疾風刮過,赫然隻見一張血盆大口撲向了自己。古生厚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已經來不及躲避,隻能無奈舉起了手中那把生鏽鐵劍,用盡全身力氣,劈向了那撲來的巨豹。
古生厚心中想著:“也許這就是自己的命吧,再也見不到爹娘,見不到顏興善,那許許多多的疑問也不用再去解答。”兩滴淚水劃過臉龐,那本該溫熱的液體,卻冷得深入骨髓。
下一刻,生鏽鐵劍便碰上了撲來的巨豹,突然間劍身上紅芒陡現,一柄血紅色大劍覆蓋在了這生鏽鐵劍上。
緊接著,血色大劍毫無阻攔的便劃過了巨豹的身子。刹那後,撲來的巨豹一分為二,從空中掉了下來,無數的血煞之氣飄散在古生厚周圍。
本已被巨豹嚇得不輕的古生厚,這時看著漫天的血煞之氣,卻是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了。呆呆的看著手中鐵劍,突然似乎意思到什麼,急忙將手中鐵劍給扔在地上。
空氣中血煞之氣彌漫,被扔在地上的鐵劍這時紅芒再現,那鐵劍像是感受到了食物一般,劍身紅芒不斷抖動,似那遠古的呼喚,也似囚禁了千年的欲望。
空氣中,血煞之氣突然一抖,緊接著便向鐵劍處彙聚了過去,地上巨豹屍體中的鮮血仿佛被什麼吸引,快速的流向了鐵劍。劍身上紅芒又是一閃,接著無數的血氣便被鐵劍吸收。
古生厚看著地上巨豹的屍體瞬間幹癟下去,嚇得倒退三步。緊接著,鐵劍上的紅芒便消失不見,好似從沒出現過,古生厚下意思的看了看剛剛還拿著劍的右手,頭皮一麻,一陣冷汗流了下來。月光灑下,透過婆娑的樹影,點點滴滴的照在那生鏽鐵劍上,原本平凡無奇的鐵劍,這時看在古生厚眼中卻是如此的詭異。
古生厚看著躺在地上的鐵劍,轉身想要離開,走了兩步後,卻又回過頭來,再次看向地上那鐵劍,右手微微動了動,盯著那鐵劍。林中一人一劍就這樣僵持著,氣氛詭異無比。終於,古生厚麵色一緊,向前兩步,顫抖的伸出右手,摸向了那把鐵劍。雙眼一閉,右手一用勁,赫然便拿起了那柄鐵劍。
一陣冷風吹過,古生厚鼓起勇氣睜開雙眼,看著手中鐵劍,還是那麼的平凡無奇。好似剛才的以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古生厚脫下外衣,包住那柄生鏽鐵劍,看著遠方的雪山,再次一步一顫的走了過去。
黑暗中,遠處村莊方向,兩道紅芒朝著雪山方向急速飛來。
古生厚朝著遠方雪山正蹣跚的走著,忽然兩道帶著滄桑卻又充滿憤怒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古生厚隻覺耳朵要炸開似的,急忙用雙手捂住了耳朵,抬頭一看,兩個黑衣老者站在了自己麵前,猙獰的看著自己。看著這兩個黑衣老者,古生厚突然心頭一痛,眼淚便流了下來,盯著那兩個黑衣老者,嘶啞的說道:“你們是不是殺了我爹娘。”
那兩黑衣老者相視一眼,緩緩說道:“是我們殺了你爹娘,今日你也跑不了。”正欲動手,卻忽然發現古生厚盯著他們,一動也不動。當中一黑衣老者譏諷的笑道:“小子,莫要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