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比試台之下,忽然寂靜的有些詭異,道行精湛的大師兄竟然不是那南海天宮弟子一招之敵。
劉愛莎卻是急忙跑向了跌落在地的李金波身旁,頗為擔憂的看著他,這時落霞山其他人才反應過來,同樣急忙跑向大師兄處。
但二更是狠狠瞪了那南海天宮弟子一眼,無奈道行不及別人,也隻是敢怒不敢言罷了,李金波這時卻緩緩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泥土,拱手向將自己打落在地的南海天宮弟子汪成康說道:“多謝手下留情。”
汪成康看了他一眼,眼中卻是閃過一抹敬佩之色:“你天資不高,能修煉到如此地步已是極為不易了。”
劉愛莎在旁邊柔聲的問道:“你沒事吧?傷著哪裏沒?”
大師兄搖了搖頭輕笑道:“沒事,剛剛他手下留情了。我們走吧,休息會去看三師妹的比試。”
古生厚走在落霞山一行人最後,默默看了眼汪成康,卻發現他也正盯著落霞山一群人看著,顯然是在尋找著這群人中道行最高的弟子。
古生厚輕輕笑了笑,眼中有一絲期待隨即便低頭前行。天字二號台下,人群也漸漸散去。
落霞山其他人簇擁著李金波回到住處休息,古生厚卻是向著天字四號台走去,台上比試之人正打得火熱,仙劍豪光綻放,引來一陣陣驚呼,台上一青年劍法出塵卻又不失厚重,此人正是古生厚這十年的至交好友王佑。
至八年前雲水城巨變,王叔不知所蹤後,王佑便一直苦於修煉,天資本來便極高的他,道行精進也是神速,如今山河宗這一輩的青年弟子中,隱隱有以他為首的趨勢,這倒不是說古生厚的道行不如他,而是在山河宗眾弟子中他的威望最高。
而在這一輩的青年弟子中論道行又以王佑,蒼冥,古生厚三人為代表。
台上,王佑一招招飄逸的堅決揮灑自如,起初對麵的青年還能應對。但那飄逸的劍法中,偶爾卻又帶有幾分厚重,那青年應對起來也漸漸吃力,片刻後便敗下陣來。
王佑俊朗的外表,加上飄逸的劍法,倒引來台下不少觀戰的女弟子關注。下台來見到古生厚,自信卻又不失風度的問道:“你們那邊怎麼樣?”
古生厚搖了搖頭:“南海天宮的弟子的確很厲害,看來他們對當年我們四人拒絕了他們還耿耿於懷啊。”
王佑麵色一緊:“你大師兄傷得重嗎?”
“不打緊,那人想來也是好戰之人罷,並非八年前在我們山河宗遇到的那兩人。”古生厚緩緩說道。
王佑緊張的麵色稍緩:“那便好,若是在第十輪,你碰到了他們可得小心。”
古生厚點了點頭道:“我是知道的,第三輪蒼冥那邊我去不了,你可得提醒他一下。”
王佑突然笑了笑:“你要去看你那三師姐吧。嘿嘿,我懂得。”
眼見往日頗為正經的王佑竟然這般嘲笑自己,古生厚卻是頗感親切,這是隻有正真的兄弟間才能有的對話罷。
萬年滄桑的長雲山中,又有多少能生死相交的兄弟在此處一同比試。人世間的爾虞我詐,鉤心奪利何時又曾沒有過。怕是修煉之人也不可避免罷。
忽然間想起了顏興善,卻是發現此時他與小乂正在和南海天宮之人一起觀戰。脖頸間紅白相間的玉石頗為妖異。十年前在那溫馨的村莊裏兩個年少無知的少年一同觀看夕陽的場景,隻怕也不會再現了。
白駒過隙,滄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