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逝漸ampamp逝莊卷一始於雪(1 / 2)

熙寧四十八年冬,天大寒,雪驟降,北國穀物因凍顆粒無收,朝廷暴政,國君昏庸,拒不開倉放糧,導致餓骨遍野,怨聲載道……

是時北國羽府一片寂靜,羽逝站在過廊中,靜靜地看著暮雪落下。天就要黑了,希望會是一個安詳的夜。

府上的老嬤嬤嘮叨著家常,家仆如常把燈點亮,門僮去確認大門是否關牢固了。忽然一個門僮喊了起來:“哎呀,怎麼有兩個孩子睡在門檻上呀?”兩個燒水的老嬤嬤聞聲也顧不得柴火,挪動著蹣跚的老身子,滿頭大汗地趕了過去,把孩子抱了起來,老婦人對孩子總有一種近乎泛濫著的慈愛。,“這兩個孩子,一個才剛出生不久,一個看起來不過兩歲,是誰這麼狠心,大冬天的把這麼小的孩子丟到外麵?作孽啊!”一個老嬤嬤一邊抱著那個嬰兒,一邊譴責著。

一個門僮聽罷便說:“張嬤嬤,現在哪家不是缺食少糧的,大人都顧不上了,哪還顧得上孩子啊。咱們羽府現在也不富裕,我勸您老還是別管這門子閑事。快把孩子放出去吧,我還得關門呢。”

兩個老嬤嬤抱著孩子猶豫不決,府上現在確實不寬裕,但這倆苦命的孩子……

“我們羽府就是在不寬裕,兩個孩子也總還是養得起的。”

眾人循聲望去,正是羽逝,便低頭不敢再作聲了。

“阿棟,把門關上。張嬤嬤,劉嬤嬤,你們去給這兩個孩子準備一些過冬的衣物吧。”

“先不急,府主。”張嬤嬤說:“這倆孩子都還睡得香呢。既然都決定要養了,不如先給他們起個名字吧,將來也好叫喚些。”“是啊。”劉嬤嬤也附和道。

“是男是女?”

張嬤嬤聽府主答應親自起名,連忙說道:“大的是男的 ,小的是女的。”

羽逝看著遠處的天空,少思片刻,說道:“男孩叫羽漸,女孩就叫羽潁吧。”

……

羽逝沉靜地走在回廊,雪無聲地下著,安撫著塵世苦難的靈魂。是因緣的轉折,還是宿命早已定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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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指之間,霎那芳華,當桃花落英繽紛時,已是熙寧六十三年了。

“兄長。”

羽逝沒有停下手中的筆,筆走遊龍間,一幅行草頃刻而就,墨渲二字——鴻漸。意盡放筆,羽逝始才抬起頭來,問道:“莊,今天弟子習武如何?”

於羽逝麵前的此名青衣男子柔和一笑:“與平素無異。”

羽逝示意羽莊落座,不消吩咐,便有家仆掌茶,羽莊微啜茶茗,便也說了起來:“兄長,想來小潁也有十六了,兄長可曾考慮過要替小潁找個歸宿?”

羽逝捧過茶,淡淡地說了句:“你來籌備便是。”

羽莊哪裏不知羽逝從來沒把心思放過在羽穎身上,便在心裏疼惜起了小潁:“小潁不聰明,心思也不在習武上,但她生性善良,是一……”

“莊。”羽逝打斷他的話:“為什麼你不操心一下你自己的婚事?”

羽莊聽後,雙眉一鎖,冷下神色:“莊曾言莊此生不娶。”

羽逝歎了口氣,用一種哀傷更多是愧疚的眼神看著羽莊:“是因為我的原因嗎?”

羽莊別去目光:“兄長多慮。”

真的是我多慮嗎,還是你一直沒有放下,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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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羽莊沒在監督習武,羽潁便竄到了羽漸的麵前,吃吃地笑著。

羽漸掃了她一眼:“我臉上沾了些什麼嗎?”

羽潁抓住這個機會把羽漸看了個夠,最後才悠悠地說了句:“沒有。”

羽漸在心底裏白了她一眼:“那你幹嘛每次看到我都笑得七葷八素的?”

“哪有?”羽潁佯裝害羞。

“你來找我幹嘛?”羽漸沒好氣的問道。

“小潁想吃糕點,小羽陪小潁去買吧。”還沒等羽漸說話,羽潁已經把羽漸拖到了集市上。

羽潁提拉著一手好吃的,另一隻手捧著一紙包的玫瑰軟糕,在大街上肆無忌憚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惹來注目人無數,羽漸遠遠地跟在她身後,想裝作不認識。

偏在這時,羽潁回過頭來,熱情地問羽漸:“小羽,很好吃哦,你要不要嚐嚐?”

“別客氣。”羽漸在眾人的目光中尷尬地說道。

“小潁沒客氣,真的很好吃,你就嚐嚐嘛。”羽潁被回絕多了,自然便擁有了極其頑強的永不言棄的精神。

羽漸臉色發白,口中勉強擠出幾個字:“真,不,用。”

“那好吧。”羽潁並沒有察覺羽漸的臉色,又蹦蹦跳跳地轉進了一條賣灶糖的胡同中。

一個在胡同裏背著刀的男子見走進了個二八少女,頓時色心大起,擋在了羽潁麵前,接著便是搔首弄姿的一句“姑娘,你寂寞嗎,要不要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大爺我來陪你消解一下……寂寞?”說完便色眯眯地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