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軒漸ampamp漸莊卷十蕭後(1 / 2)

總是在想,是什麼辜負了年少的青春,又是什麼鎖住了心內的向往?三月的一場大雨,打落宮闕杏花一地,未來得及享受春光,隨即又是碾成香塵,來不及相守,隻剩一握的歎息。雨中的落花,宛若點點胭脂,輕幕燈下,又是誰在嗔歎紅顏易老,剪了一夜的燭花,卻等不到你的夜話。怨郎君,空負傾城容貌,可笑皇家白頭,癡人應看宮牆下,花帆萬千萬千,又是多少的身不由己……

鳳棲殿的琉璃瓦在陽光下散發著華美的色澤,凝聚多少人的目光,又凝聚著多少深宮女子的夢寐以求,誰盼鸞鳳和鳴,誰又盼母儀天下?

子軒從鳳棲殿裏醒來,皇後侍奉著他更衣。

皇後是子軒皇祖母的最鍾愛的侄孫女,名叫蕭燕兒,在子軒登基後,從來沒問起過他的皇祖母卻熱心地安排著他的婚事,皇祖母的娘家蕭氏在朝中的勢力不容小覷,自己又何苦推脫這個順水的人情,留個尊長的好名,也好穩固自身的根基不是?蕭後本身是一個嬌慣的人,娘家的勢力便讓她更為肆無忌憚,再加上子軒的龍陽之癖,為了省事,除非迫不得已一直反感納妃,宮中叫得上名號的妃子不過兩三人,而且都是性格溫順,不愛生事的主,後宮便自然是蕭後的天下。

“皇上,這穀雨祭天的日子眼看著就一天天要來了,臣妾命人把順天廟旁的一些偏殿修葺一下可好,一來是讓皇上歇得舒服一些,二來也好顯顯我們皇家的氣派。”為子軒更衣的蕭後忽然說起。

子軒在心內一笑,是為了讓誰歇得舒服點,嘴上也還是留了幾分餘地:“這幾年,北方契丹一直侵擾邊境,雖然國運昌盛,但收上的稅大多拿去拿去支援前線的軍事,國庫也實在是不富裕,皇家應該從自身做起,厲行節約,那幾間偏殿前幾年才剛修,也是還能住人的。再說,朕去祭天,也隻是幾個時辰的事,在天黑前趕回寢宮也是可以的。”

蕭後聽完,便是嬌嗔:“臣妾也是擔心皇上的身子嘛,這樣奔波多操勞啊。”

蕭後在子軒的身後,自然也就看不見子軒的冷笑:“有勞皇後掛心。”

“對了。”蕭後把子軒的腰束係好,開始整理著子軒的前襟,“這次祭天,臣妾想帶慎兒去。”

子軒聽後,目光霎時沉了下來:“不行,慎兒是皇子,隻有太子才能參與祭天。”

蕭後的柳眉豎了起來:“慎兒是嫡長子,難道說皇上沒打算讓慎兒繼承皇位?”

“就算是,那也是以後的事。”子軒壓低聲音,“朕還年輕,暫時還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所以也請皇後不用這麼早費心。”

蕭後已經開始要幹預皇位的繼承了,這怎麼能不讓子軒反感。待龍袍已經整理好後,子軒拂袖而去,沒有慍怒,沒有指責,隻有平靜地一句:“慎兒還小,需要皇後時刻管教著,祭天大典,皇後就不用去了。”而在深宮,平靜才往往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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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下人來報說羽潁已經醒了,“如果男人你煩了,本姑娘可以陪你喝酒,小羽說,酒啊,能讓人忘記所有的煩惱。”正為蕭後的事煩著的子軒沒來由地想起了羽潁喝得半醉的時候說起過的話,在心裏歎了口氣,酒看來是不能喝了,但去看看那個古怪的丫頭還是一件蠻解悶的事。

還沒踏進們,公公那句拉得長長的“皇上駕到!”便引起了羽潁的注意,還沒來得及跑出門,就看見房裏所有人都列成拍,齊刷刷地跪了下來,“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羽潁正想看看是誰這麼這麼大排場,就看見子軒踏了進來,羽潁見是子軒,沒大沒小地湊了過去,傻傻地笑著:“男人,原來是你啊。”

子軒也懶得節外生枝,揮了揮衣袖,說了句:“你們都出去吧。”

“是,陛下。”宮人應聲退了下去,陳公公也正要把門帶上了。

“陳公公,你就留下吧。”陳公公是自己的心腹,沒有他在反倒不怎麼方便了,陳公公便很識趣地站到了房間的角落,眼睛盯著地板,一言不發。陳公公是宮裏的老人了,俗語雲,伴君如伴虎,在皇上身邊侍候,永遠還是謹慎些為好。

子軒見羽潁蹦蹦跳跳,絲毫不像是一個剛躺了一旬的人,臉上的血色也很是紅潤,看來恢複得很不錯嘛,這丫頭,生命力還真旺盛著呢。子軒看著羽潁,羽潁絲毫沒有畏懼的樣子,反而是直盯著子軒的衣服,左摸摸,右摸摸,對上麵精細的手繡十分喜歡,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正這麼想著,心裏便生了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