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子成帶著一臉壞笑站在蝶衣麵前的時候,蝶衣恨不得把這個比她大個四五歲的男子眼睛給挖出來。
可是沈子成卻不介意,他拉過一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在蝶衣對麵,身後左邊站著小疙瘩,右邊站著許家兄弟。沈子成撿起空蕩蕩的小酒瓶,聞了聞,翹起二郎腿歎道:“喝完了?好喝麼?早上是最冷的,要不我再拿一瓶來,咱們吃點喝點?”
如今的天色隻不過是蒙蒙亮而已,微弱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醉風樓,正好照射在蝶衣的側麵上,烏黑油亮的頭發在陽光上反射出光芒。蝶衣恨恨的說道:“技不如人,被你抓住了,我就認了。你要打要罰要報官,悉聽尊便!”
沈子成搖了搖頭:“這樣煞風景的事,我是不會做的。雖然你來偷我的東西,我是很生氣。不過我一見你隻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便不想再和你計較了……”
小疙瘩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用力的一吸溜鼻子:“少爺,我說得不錯吧,江南最出名的女飛賊就是她。哈哈,不知道多少人想抓她都抓不到,沒想到少爺略施小計就手到擒來啊,真是運籌那個什麼之間,抓賊千裏之外!”
沈子成輕輕的在小疙瘩的腦門上敲了個爆栗:“顯擺了你了!”轉過臉來看著蝶衣:“我這位小隨從,身份可不一般。這江湖上的傳言,他大多都聽說過。我料想這幅字放在醉風樓,肯定要遭賊惦記,隻不過尋常的賊子也不敢來蘭溪會鬧事。到時候潛溪先生稟明縣太爺,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犯抓到,贓物尋回!”
“隻不過俗話說的好,藝高人膽大。敢來的就不是泛泛之輩,我這小隨從一想江湖上傳說江南最厲害的就是蝶衣姑娘,在下一想,哎呦,蝶衣姑娘要來我這兒,蓬蓽生輝啊!急忙準備了好酒來招待您來了!”
蝶衣杏眼圓睜,柳眉倒豎,斥道:“既然抓住了我,就少拿我尋開心。要麼你就打死我,要麼你就報官。困著我一個女兒家,算什麼本事?”
沈子成搖頭晃腦的看著蝶衣笑道:“莫要著急,我已經令人去取錘子鑿子了,總要讓您這千嬌百嫩的小手安然無恙的出來才行啊!”
蝶衣扭過頭去,氣呼呼的也不願看著沈子成,暗罵自己實在是不小心,都已經得手了,偏偏不走,被沈子成引入局中。
沈子成看著她的臉色,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長長的歎了口氣。這一招是沈子成上輩子在一本公安文學上看到的,叫什麼犯罪心理學,又有專門研究女性犯罪的書籍。須知女人的好奇心本就比男人重的多,一旦入轂,簡直是百折不撓,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少爺,要不然我現在就去報官吧,等差老爺來了,她的手差不多也取出來了!”小疙瘩指著蝶衣說道。
蝶衣的臉色微微一變,聽說大牢裏最是黑暗,睡隻能睡在潮濕冰冷的地上,上邊最多墊了幾根稻草,吃的飯裏又肮髒無比,而且還吃不到飽。大牢裏到處是老鼠蟑螂四處亂竄。她從小在妓院長大,雖然老鴇是要指望她日後賺錢的,可是對她也算不錯,起碼沒餓著她,也沒凍著她。到了那位老前輩將她買了出去之後,更是疼愛有加,哪裏會讓她吃苦呢?
一想起來要坐牢,蝶衣的心裏就七上八下起來了,再怎麼說,她也隻是個十四歲的少女而已,哪裏經得起這樣的嚇唬。而且她還聽人說,那些獄卒最喜歡欺負女囚,女囚進了牢裏幾乎個個都被那些好色的獄卒侮辱過,蝶衣雖然出身妓院,又浪跡江湖,可是她卻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如今的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春暖花開之時,也曾經做過男女之間的綺夢,幻想過心中的白馬王子……
蝶衣一抬頭,眼前卻是沈子成那張臉,頓時低下了頭去。
沈子成這次卻一本正經的說道:“蝶衣姑娘,在下絕不會送你去大牢!”
“真的?”蝶衣就像是快要溺死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原本就已經準備認命了,忽然眼前又出現了希望,頓時心頭激蕩起來,死死的看著沈子成,隻求沈子成不是虛言騙她。
沈子成堅定的說道:“真的,我沒騙你。大牢裏是什麼樣子,你知道,我也知道。你這樣的一個女孩子進了大牢,比被砍頭還慘。雖然你想偷在下的東西,可是在下也不準備將你這個小女孩送進那人間地獄裏去……”
沈子成口中說著蝶衣是個小女孩,但是上下一打量,蝶衣除了身材還沒有完全長開,其他的地方都已經頗為誘人了,乳鴿般的胸部在黑色短衣下微微凸起,盤在地上雙腿又圓又直,那張小臉蛋實在是嬌俏可愛極了……沈子成暗暗提醒自己,她還隻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放在上輩子要是還沒過生日的話,自己要是真個跟她……那是要被槍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