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其實有名有姓,他的名字隻是有些不太好聽,卻有不想去改。一般人隻知道他姓嚴,叫一聲嚴大當家的。
嚴大當家的並不是個笨蛋,這一夜他派出去的海盜和那些日本武士一起全軍覆沒,嚴大當家的就聞到了一絲詭異的味道,看來這片海域以後是不姓嚴了,自己還是趕緊另謀生路的好。海盜這份有前途有保障的工作是不太適合自己了!
一窩海盜都瘋了似的開始收拾東西,這些年來,海盜們積累下來的東西還真不少,尤其這些海盜大多都是苦哈哈出身,手裏的玩意看看這個,舍不得扔掉,看看那個,還是舍不得扔掉,本來嚴大當家的給了他們半天的時間來收拾東西,這些家夥足足收拾了一天還沒折騰完。好在海麵上一直很平靜,沒有什麼風吹草低讓嚴大當家的害怕。
他自己已經收拾好了,那幾個小老婆就忍痛不帶了,反正男人隻要有錢,到哪兒都能找到女人,再說了,這些女人都是從岸上搶來的女子,論起姿色,論起風情,比起那些狐媚的女人差了不下十萬八千裏。嚴大當家的一想起來自己曾經在揚州、蘇州的知名大窯子裏邊遇到的那些花魁紅牌,心裏就癢癢的難受。
金銀珠寶是肯定要帶著的,有些自己偷偷準備的地契還是要待在身上,這樣看起來,帶著的東西就不多了。趕緊找個僻靜的地方躲起來才是正道。嚴大當家的站在船頭指著下邊亂哄哄的海盜們大罵道:“一個個兔崽子,死到臨頭了知道嗎?還慢騰騰的,把不要的東西趕緊給老子扔了,再慢,再慢的話就要你們好看!”
這些年來,海盜們在嚴大當家的手底下,很是得了些好處,對這位武藝和膽識都比較過人的頭兒也十分尊敬,稱得上是言聽計從。一看嚴大當家的發火了,這些海盜們手忙腳亂的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往海裏丟,一邊丟還一邊流著眼淚,那可都是這些年拿命拚回來的私房錢啊,現在嚴大當家的一句話,就給丟了,也不知道將來還要搶多少年才能搶回這份子。或者說,就算以後搶到了這份子,自己是不是還有命來花都難說的很了。
“大當家的,快看啊……”一個海盜驚慌失措的尖叫起來,指著西邊的方向,一溜煙的就朝嚴大當家的所在猛跑,他心裏驚慌,跑的又快,腳步不穩,被繩子給拌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臉重重的磕在甲板上,撞起了一個大包,這海盜也顧不上臉上的疼痛,指著那邊叫道:“嚴大當家的,你看,你看,是官軍……”
嚴大當家的吃了一驚,極目朝西邊看去,隻見那裏七八條戰艦排成一字型對著自己這邊衝了過來,海盜們隻不過是剛剛上船而已,許多細軟的東西還沒有收拾好,船上亂成一片。海盜們的船隻雖然不少,加起來大大小小也有十幾二十艘那麼多,可是跟官軍的水師一比,那就絕對不夠看了。
沈子成樂嗬嗬的站在船頭,他還沒有打過水戰呢,昨天連夜突擊審訊,那些海盜怎麼可能抵擋得住錦衣衛的手段?被那些緹騎們一番毒打,就什麼都招的,就連嚴大當家的長什麼樣,老窩在那裏,有多少船,多少武器都交代的一清二楚。沈子成盤算了一下,憑借護衛船隊的力量可以很輕鬆的將這一股海盜消滅。畢竟隻是一群烏合之眾,怎麼能和自己的正規軍相比呢?
幾個嗓門大的官兵,卷起大喇叭朝對麵喊話:“對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快放下武器投降。我們錦衣衛的沈大人優待俘虜……”這喊話的聲音順著海風遠遠的飄了出去。海盜們魂不守舍的看著嚴大當家的。這些年來,這些海盜已經橫行霸道慣了,他們和日本人合作,加上平時也給水師的軍官塞了不少銀子,打通了天地線,在這一片海域稱王稱霸,其樂融融。隻苦了這兒的漁民和沿海的老百姓。忽然之間,官軍的水師打了過來,陣勢浩蕩,讓這些海盜狠狠的吃了一驚。
六神無主的海盜看著嚴大當家的,嚴大當家的也得盡快拿個主意不是?跑!第一反應就是跑,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海盜的船雖然不能和官軍的水師硬碰硬,但是真要是亡命逃路,應該還有一線生機。“掉頭,轉舵……”嚴大當家的一連串的號令發了出來。
在緊急時刻,這些海盜們的低素質就暴露無疑了……罵聲一片:“大當家的叫掉頭,你升船帆幹什麼?你是不是豬腦袋?”“你幹嘛啊?還沒轉舵呢?是不是要去跟官軍拚個你死我活?你不想活了,老子還想活呢……”這些海盜們湊在一起亂七八糟的吵做一團。搞了半天也沒能把船像平時一樣順順當當的開出去。
嚴大當家的悲哀的長歎一聲:“這不是我的錯,實在是手底下的這般笨蛋太無能……”
沈子成看著越來越近的海盜船,笑道:“再喊一遍,讓他們快點投降,要是再執迷不悟,我們就要攻上去了。到時候他們就算是想要投降,也要看看本官是不是有心情接受他們的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