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麵對木木喊她“蘇阿姨”,蘇瑾和比誰都要難受,好在小白是喊自己姥姥的,所以也算聊以慰藉。
蘇木木這個孩子從小就不在她身邊,就連蘇木木的出生都是她設計的。
那一年歐陽少卿在他們即將談論婚嫁時忽然非常痛苦且決絕的要和她分手,深愛十多年,誌同道合的一對戀人,一下子莫名的分手,蘇瑾和一下子受不了打擊大病了一場。
病中她掙紮難過,幾番思慮,幾番猜測,卻無論如何都不明白歐陽少卿為何會要選擇離開她。
或許是相處的時日久了,厭倦了,或許是豪門大戶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可是大病醒來後看見守在病床上那張憔悴無奈的臉,蘇瑾和終於下定了決心。
不管發生什麼事,能和眼前的人相愛一場已經是幸運了。她尊重他所有的選擇。
那一年的冬天很冷,天空仿佛要被凍裂了一般,烏沉沉的冷,幹燥的空氣一刻不停的淩虐著人們的皮膚。
蘇瑾和自小就獨立,雖然出身良好沒有受過什麼苦,可是出國後就沒有再依靠過家人。
身在異國他鄉半工半讀的日子並不是那麼好過,還是窮學生的蘇瑾和病還沒有完全好就去繼續打工賺生活費,功課一天也沒有落下。
關於失戀的事情,她沒有和任何人吐露過,隻苦苦一個人撐著,可是再堅強的人都有倒下的一天,情殤加上身體不適,終於有一天在回家的路上蘇瑾和暈倒在了馬路上。
那天的那一幕被遠遠守著的歐陽少卿第一個發現,心疼的將蘇瑾和抱進了車裏,歐陽少卿深邃的眉頭緊鎖,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自從他提了分手後,蘇瑾和就再也沒有理過他,更不用說接受他的幫助。
狠狠心,為了讓蘇瑾和徹底死心,等到她身體痊愈後,歐陽少卿就將事實真相原盤告訴了她。
歐陽仲北,少卿的父親想要通過少卿和另外一個不知名的女人一起生一個孩子,用來治愈公輸家的遺傳病。
雖然是通過科技的試管嬰兒,可是歐陽少卿知道,他和蘇瑾和都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
相愛多年的兩個人之間忽然多出一個孩子,流淌著自己愛的人和別的女人的血液,一個注定要讓他們不能愛不能恨的孩子,一個能讓讓歐陽少卿挖心掏肝痛苦的孩子,她的存在將會成為怎樣不可逾越的鴻溝?
況且,歐陽少卿之所以逃避,已經說明他做出了選擇,他選擇了遵從歐陽家的職責,他卻做不到和別的女人有孩子,依然和她在一起。
因為歐陽家族一直以來的信念,唯一出現的渺茫希望,歐陽少卿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
而他們的愛情是純淨無垢的,容不得別人的插足,即使隻是一個孩子。
不等病好,蘇瑾和就徹底消失了,放棄了學業,逃開了兩個人注定無法再去麵對的愛情。
離開的那天,隻有陳玉為她送行,而她也沒有給歐陽少卿留下隻言片語,從此後相愛十多年的兩個人就成了陌路,再多的告別都隻是徒增傷感。
隻是如果就此放棄,獨留歐陽少卿一個人在痛苦中浮沉,那麼她就不是那個愛了歐陽少卿十多年的蘇瑾和了。
離開後蘇瑾和加入了一直暗暗邀請她的阿國情報局,因為某一次在國內蘇瑾和無意中協助警察破獲了一起拐賣人口的案件,她出色的偵查能力正好被阿國一位情報人員看中,所以很早就向蘇瑾和伸出了橄欖枝。
借助阿國情報局,蘇瑾和得到了歐陽仲北實驗室的具體位置以及他親自進行卵子受精的準確時間,於是當日打暈了歐陽仲北的助手,蘇瑾和自己帶著口罩親自上陣,將自己的東西進行了調換。
這件隱瞞了所有人的事情,蘇瑾和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為少卿,蘇瑾和可以退出,可是她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少卿的下半生在對自己的愧悔中度過。
說實話,她是痛恨歐陽仲北的,她不管什麼家族責任,可是她成全了她與少卿的愛情卻無法庇護女兒。
他們的孩子注定不能由她來孕育,也不能由她來撫養,甚至這個孩子長大後麵對的一切痛苦都是她造成的,她是個自私的母親。
那段時日是最難熬的,蘇瑾和利用自己的消息通道得知,那個同樣姓蘇的女人生下了他們的女兒,可是不等她醒來,孩子就被歐陽少卿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