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神島(1 / 3)

明天,月全食降臨,死魂靈唯一的複活機會,你要注意……

白衣女人

直升機在小島西南方向盤旋,陳中從窗口探出頭,下麵是藍色的山脈與河流。

年秋天,陽光明媚。這裏最吸引他的,是河流中心的旋渦,像一隻神秘的眼睛。陳中調整相機鏡頭,這時,直升機突然顛簸起來,然後向下墜落。

“什麼東西在拽我們!”駕駛員喊。

直升機發出低吼,震動幾下,終於平息了。駕駛員心有餘悸:“剛才好像遇到了磁場。”

陳中的視線被東北方向的一片草地吸引。那裏被大風侵襲過,露出的空隙像一隻眼睛。陳中突然明白,湖中心的眼睛和草地上的眼睛是一對,如果連起來看,這座小島應該是一張人臉。

“上升。”陳中催促駕駛員。但駕駛員拒絕了陳中的請求。

此時,原本晴朗的天空變得昏暗,閃電過後,地麵有一股風沙卷起來。

直升機迅速掉頭,向東南方向飛去。陳中最後把鏡頭對準小島,掃視著。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小島中心有一片奇怪的影子,像遠古的圖騰符號。陳中調整焦距,沒錯,陰影裏站著一個白衣女人。陳中按下快門。白衣女人越來越清晰,她抬起頭,目光透過鏡頭刺穿了陳中的瞳孔。陳中打個冷戰,女人臉上露出麻木癡呆的笑意。

一道閃電突然擊中直升機尾部。在可怕的震動裏,陳中看到一張巨大的臉,眼睛皺縮著,然後,整座小島複活了。

陳中本能地伸出手。墜落中,他似乎摸到一種東西,絲稠般光滑的感覺,邊角傾斜,柔軟得像嬰兒的肚皮。

在尖厲的風聲裏,陳中失去了知覺。

窺探

歲的林青青是個孤兒,今天,她男朋友王路從英國回來。

這是2005年的秋天,林青青的笑容綻放在陽光下。王路出現在候機廳,他比離開時顯得更成熟、俊朗。林青青撲進王路懷裏,他們擁吻著。

遠處的人群中,一雙眼睛正往這裏窺探。

“看我給你帶了什麼!”王路從背包裏掏出一隻布娃娃。

布娃娃睜著烏黑明亮的眼睛,嘴角有一抹調皮的笑意。林青青把臉貼上去,使勁嗅著布娃娃身上的香味。

“想不想跟我生一個小孩?”王路取笑她。

林青青在王路肩膀上打了一拳。她忽然伏在王路耳畔,惶惑地說:“好像有人在看我們。”

王路將目光轉向人群,一張張麻木空洞的臉一閃而過。“沒有啊。”王路說。

林青青呆呆望著某個角落,那裏有個人轉過身,悄然離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害怕。”

“好了,青兒,晚上咱們吃火鍋。”王路擁著林青青走出機場。

天空忽然飄起細雨。林青青仰起頭,雨水淋在臉上,滲進了瞳孔深處。

噩夢

王路學的是雕塑專業。白天,他在後院用青銅支架製作天使的模型,然後他把模型搬進地下室。晚上,他們相擁而眠,林青青聽王路講述留學的奇聞軼事。

王路告訴林青青,英國學生常提到一個叫“死神島”的地方,那裏的男人傾斜著走路,女人穿白衣。他們的眼睛都有兩種顏色,像波斯貓一般,藍色和綠色,隨月亮一起變化。

王路的語調很動聽,林青青伴著他的故事入眠。直到一天晚上,林青青的夢裏突然出現了一雙眼睛,它仿佛鑲嵌在一張巨大的人臉上,一隻眼睛像河流的旋渦,而另一隻眼睛則像風暴襲過的草地。

林青青驚醒。角落裏似乎有什麼東西複活了,柔軟地飄蕩著。

林青青晃晃腦袋,一定是幻覺。自那次從機場回來,她總是莫名其妙地感到惶恐。她從床上爬起來,想到廚房喝杯水。突然,她淒厲地尖叫起來。

王路被尖叫聲驚醒,他抱著林青青,輕撫她的肩膀。

“是不是做噩夢了?”王路低聲問。

“窗簾外麵……有張臉……”林青青瘋狂顫抖著,縮進王路的懷裏。

王路抬起頭。窗戶上什麼都沒有。樹枝的影子投在窗簾上,隨風輕搖。

“沒事的。”王路說,“青兒,你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