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兒子哪能真不後悔,於真印象最深的就是逢年過節,於父嘴裏叼著煙袋蹲在門口的背影,和於母在於琛房裏偷偷抹眼淚的畫麵。
既然上輩子都能研究出體外配子技術,對現在來說隻是時間問題罷了。這樣於琛回家應該不會挨揍了吧?扭頭看到原本半死不活的綠蘿變得鮮翠欲滴,顯現著滿滿的生命力。
這使於真打算回家的心更堅定了,手裏握著這樣的寶貝怎麼可能忘記父母,上輩子一直以為年輕就該醒著拚,常年在外打拚,忽略了年紀越來越大的父母,想家的心更是充滿愧疚。
正好年關將至,於真就打算先回家過年,看日期來算的話,自己還是剛入職場的小菜鳥,年後辭職也比較方便。給家裏打了個電話,是於父接的,聽說她要回家,於父顯得很高興。
最讓於真下定決心要回家的,還是那葫蘆裏的水,雖然沒有發現有多神奇,於真認為強身健體還是可以的,手裏有這麼好的寶貝,於真自然不會忘記自己年邁的父母。
於真在縣裏下的火車,打車到汽車站,正好趕上了從縣城到溪頭鎮的班車。再從縣城到鎮上的班車上,於真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是春運,車上嚴重超載不說,車裏更是充斥著各種年貨的味道。
雞鴨海鮮和油炸食品的味道,在不大的空間裏飄啊飄,飄啊飄~
車子搖搖晃晃的開在坑坑窪窪的公路上,於真的老家溪下村,因為山路崎嶇交通不便,她們這塊地方比較落後,農業發展不起來,工業更是幾乎沒有。
溪頭鎮雖然落後點,不過這邊的環境特別好,完全沒有被破壞,就連空氣都讓人覺得特別舒服,於真身上的葫蘆就顯得十分喜歡這裏,葫蘆裏的泉水一直往外湧,連水流都大了不少。
就在於真快被晃散架的時候,車子終於溪頭鎮,一下車於真就看到了等在那裏的於父。當下眼睛就有點酸酸的,溪頭鎮這邊的四季比較分明,一到冬天氣溫就特別低。於父頭發上還掛著白霜,像是染了滿頭白發,臉也凍得通紅。肯定特別早就等在那裏了。
鎮上是沒有車站的,於父就一直站著吹冷風。看到於真下車,幾步走到跟前,結過於真手裏的行李箱。好一會兒才說:“瘦了,回家讓你媽給你做點好的。”
“沒瘦,我想吃爸做的紅燒肉”於真笑著回答說。
“哎,走快回家,回家爸就給你做”於父邊說邊領著於真向摩托車走去。
到家後免不了於母的一番噓寒問暖,各種吃食輪番投喂。隨著在外務工還有上學的都陸續的回來,年味也越來越足了。於真有心提起哥哥於琛,每次都被於父給打岔過去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於父看著街上跑過的小孩子,眼裏的羨慕是騙不了人的。自己的親兒子哪能不後悔,於母悄悄告訴於真說她爸晚上睡覺還喊她哥的名字呢,於父還專門花心思去了解了這事,說那性向是天生的,不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