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雨洗滌過的世界,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味道,但是呼吸起來卻讓人心肺清涼。那些冬季植物看上去也綠色漸疊。
“呼——”唐鶴打開窗戶,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後事誰又知多少?”唐鶴睜開眼睛看著校門口的保安,喃喃說道。
唐鶴正在想著一些事,電話響了。
“小夢?”唐鶴懷疑的說道,現在的時間這些人不是正在賴床嗎?
“唐鶴哥哥,是我”楊小夢有些疲憊的說道。
“有事還是出事?”唐鶴說道。
“也不算出事,就是事情有點複雜,他們要把孩子留下來,要跟他們姓王”楊小夢有些煩躁的說道。
“他什麼想法?”唐鶴沉聲說道。
“我們是被他的老丈人趕出來的,白發人送黑發人,對他們的打擊太大了,阿姨還好點,那叔叔情緒就控製不了了,不是攔著估計就要拿刀了,阿姨讓我們快走的”楊小夢無奈的說道,“昨晚打電話時候,我也在邊上,他們的態度很堅決,他——很為難”
這也真為難了刀疤臉, 一邊是自己唯一的親人,親兒子,那種讓他失而複得的煎熬,現在也不想去回想,爸爸還沒叫,就要給別人,還要改姓,這讓他怎麼麵對在頭上的父母,讓他怎麼麵對他的陳氏祖宗,一邊又是自己無法補償,滿懷愧疚的人,他——很為難。
“我知道了,你照顧好他,我會和他談的”唐鶴想了想,說道。
“嗯”楊小夢說道。
兩人又說了幾句掛斷了電話,唐鶴歎了口氣,看了看外邊清新的世界“有人歡喜有人憂”
刀疤臉臉色盡顯疲憊,頭發淩亂著,上邊有些黏糊的發油,眼神有些呆滯,眨眼的頻率要比常人慢了多少倍。
他站在窗口,看著外邊的世界,從漆黑的夜色看到了天空的魚肚白,看到了微露的晨光,看到了那深蛋黃色的陽光,從雨落看到雨
停。他看了一夜,站了一夜。
聽到桌子上手機響了起來,在嗡嗡的震動著,刀疤臉轉過了頭。
砰——
他挪了一下腳步,身子就像失去了支撐的台燈,摔倒在了地上。由於他長時間的站立,雙腿已經失去了直覺。
吱吱——
刀疤臉雙手在地上爬行著,拖動那僵硬的身體,幾下就讓他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刀疤臉抬手夠到了手機,挨下了接聽鍵,沒有說話。
聽到話筒裏沉重的呼吸聲,唐鶴開口說道“從前有個牧民,他有很多的羊,他把那些羊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可是附近後來出現了很多的狼,幾乎每一天都有羊被狼吃掉,就這樣羊越來越少,有人勸他讓他把羊賣了或者到別的地方”
唐鶴沉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可是牧民不願意走,因為那裏是他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那裏埋葬著他的親人,他要守護那些親人,就這樣那群羊越來越少,越來越少,當最後一隻羊被吃完的時候,牧民後悔了,你要做那些狼,那個牧民還是那群羊?”
“狼”刀疤臉陰冷著說道。
“你不欠他們,不舍就可能會永遠失去”唐鶴捧著手中的寓言故事書,沉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