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色的窗簾被風撩撥起,楚尋怔怔的盯著看,卻不知所怎麼開口說話,左手輕柔的摟著子銘,右手撫摸著子銘的頭發,本身子銘的發質就偏硬,摸起來不會有順滑的感覺,但是卻總是讓楚尋愛不釋手。
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楚尋把子銘的臉抬起,將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輕輕取下,放置在床頭的桌子上,再把子銘的頭按進自己的肩頸,動作一成不變的細致輕柔,隻是實在已經午夜,明天還需要上班。
“去洗洗吧,今天就在我這睡吧。”
“唔…好。”
沒有一時半會兒,劉子銘是不可能從浴室出來的,楚尋很清楚他的洗澡習慣,所以也沒有多等,給子銘空出一半的床位,預留出一半的空調被,自己閉上眼睛沉睡去,酒後的不舒服雖然被解酒藥暫時的壓抑住,但是困頓的倦意還是無力的讓楚尋早早進入夢鄉。
劉子銘用白色的浴巾擦拭著頭發,從浴室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睡顏,孩子般的滿足,像是從來沒有受過傷害,很安穩很平緩的呼吸聲,胸膛隨著節奏在起伏著,短短的頭發映襯得楚尋成熟的氣質。
“嗬嗬”一笑,子銘不禁苦笑起來,想起以前自己還想過如果楚尋這樣安穩的睡在自己麵前,自己肯定會把楚尋整個人綁起來,然後一盆冷水將他潑醒,問他為什麼要拋棄自己,放任自己一個人去遊走,問問他到底有沒有真心愛過自己,讓他從嘴裏吐出最真實對自己的感覺,到底是愛呢,還是難過呢?
後來想想,知道答案又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呢?毀了楚尋嗎?子銘倒是想起曾經做過的一個夢境,在那輾轉反側的黑夢裏,子銘終於找到一個機會麵對最脆弱的楚尋,可是雙手死死掐住楚尋的頸項時,楚尋完全沒有掙紮的望著子銘,那眼底有的隻是很安寧,隨著手上力道的加大,楚尋的臉色逐漸漲紅,在快要窒息的時候楚尋對著劉子銘展露出一抹笑容。
那抹笑容,逼迫得子銘害怕的放手。從夢裏掙紮著醒來,子銘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坐起身上抱著自己的雙腿,狠狠的流著淚。那夜的後半段時間,劉子銘就那麼在宿舍裏狠狠的哭,無法原諒自己的夢,無法原諒自己夢裏的那個自己。
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亦或者真的是自己愛楚尋愛得太深。從那以後,劉子銘嚐試著去遺忘,遺忘過他和楚尋兩個人單獨在咖啡館的第一次見麵,遺忘了在大街上手牽著手得恩愛,遺忘了在楚尋汗流滿麵的時候自己擦拭的那雙手,遺忘了因為楚尋的關係才在自己包裏預留口紙的習慣,遺忘了關於很多很多和楚尋的事情。
犯賤真的是人的本質,越想遺忘的東西往往越死死的釘在腦子裏,折騰得劉子銘以為自己是得了失心瘋。再後來,子銘開始試著和同性接觸,一起喝酒,一起逛街,一起喝下午茶,會倚靠在一起看書,安靜的享受著下午的時光,也會在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結果被別人背起,會和朋友一起在河畔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