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氣氛比想象中更加寂靜，沒有所謂的爭吵，也沒有所謂的談話，仿佛空房子一般，無聲到隻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你...”
“你...”
實在忍受不住尷尬的局麵，倆人異口同聲說話，使得原本就尷尬的氣氛更加顯得尷尬，甚至詭異起來。
“你先說。”
沈末遵循著女士優先的原則，優先讓張涵雅說話，忐忑的想法如出一轍，沈末內心仔細思考，沈小熙的容貌跟自己小時候有幾分相似之處，越看越像，所以直到現在沈末都處在一種非常虛無縹緲的境地。
“你過得還好嗎？”
張涵雅特別矯情的問道，雙手交疊緊握在小腹，看得出內心掙紮得相當厲害，有點隨時都會倒下去的感覺。
“還好，你呢？”
“我過得很好。”
“其實，我想問沈小熙是我的兒子嗎？”
沈末探尋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門外的楚尋正好偷偷摸摸的拿著鑰匙開鎖，非常輕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扭轉著鎖眼，生怕一個不小心發出的聲音被屋子裏的兩個人聽見，而沈小熙依舊是一臉天真的望著楚尋，因為先前的遊戲約定，小熙並未開口說任何話，甚至連呼吸都調整到最輕微的狀態。
“你覺得呢？”
“小熙跟我小時候長得有些相像。”
沈末說出的肯定句，讓張涵雅內心狂跳不已，可表麵上始終保持著淡定的神色，因為這個答案的揭曉意味著楚尋會受到傷害，看現在的情形更像是楚尋第二次接受沈末的情誼，至於能不能真正放開身心的複合，張涵雅不知道，可是張涵雅知道的是，楚尋的心扉能夠再次坦然麵對實在是很不容易的。
“你說是就是吧。”
這個時候，楚尋已經帶著沈小熙躡手躡腳鑽進玄關處，大門沒有關閉，隻是輕掩著，如果這時候有鄰居經過，鐵定會認為這家房子失竊了，大人帶著自家小孩在偷雞摸狗。
“如果說沈小熙是我的小孩，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我有說小熙是你的孩子嗎？”
“那這麼說，當初那一夜你並沒有任何不良的症狀？”
“我不知道。”
詭異的對談，信息量龐大的彙集到楚尋腦海裏，那一夜...小孩...沈小熙...這些詞彙合並在一起，一條不亞於晴天霹靂的消息逐漸在楚尋腦袋裏清晰起來。
兩個人先前尷尬的局麵，張涵雅在麵對著沈末的時候，那份手足無措，沈末在麵對著張涵雅的時候，那份拘謹小心，都逐漸印證著楚尋心底浮現出的信息。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再提也是沒有意義的。”
“我始終虧欠著你，我也對不起楚尋。”
“你知道對不起楚尋，為什麼你當初要離開他，現在又要回來找他？難道你認為現在你就對的起楚尋了嗎？如果你真心的愛他，那你就好好對待楚尋，如果你隻是一時玩心興起，那麼我勸你還是離楚尋遠點。”
“為什麼你那麼激動？你喜歡楚尋？”
“我不喜歡楚尋，我隻是想讓你明白，很多東西需要你自己看清楚。”
張涵雅鎮靜的說出這段話，神色沒有先前的激動，隻是靜靜凝視著坐在餐桌上的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