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潮書院,或許在那西南之地的諸多部落山野中人來看沒有什麼,可在啟明帝國之內,這可是無數讀書人夢寐以求都想進入聖地,無它,帝國共有四大天下聞名之書院,這四大書院中幾乎走出了這個帝國大半的王侯將相之流,可以說在世俗界這四大書院便是那魚躍龍門之地。
四大書院中,雖各有千秋,但若論帝國之中的要員之多,便屬這座洞潮書院最為耀眼,甚至有傳言若是四大書院中出了帝國大半的王侯將相之流,那麼這些人中有近半便是出自這洞潮書院。
行走在啟明帝國南方重城——天南城中,城中縱有諸多王侯將府,名流雅地,可那座洞潮書院卻是當之無愧的享受著那無冕之王般待遇,坐落於天南城的中央地帶,更是引來江河之水進城,成一河流縈繞於書院四周,仿佛自成一番城中島之狀。
穿過那繁華的天南城街道,無心於那世間的萬千紅塵之景,狄靖直接向著那洞潮書院走去,甚至一路上他問了三次路,得到一個連他都有些驚奇的統一答案,那就是在如何前往洞潮書院上,第一次一個稚童竟說隨便選一條路,隻要走到盡頭之處,自然可見那洞潮書院啦,第二次老者亦然、第三次一名中年人亦然。
果不其然,狄靖在走完隨便一條道路之後,看著麵前那座猶如湖心島之地上,雖沒有天南城那些院中高樓臨立凸顯出的氣勢恢弘,可那麼一座普通的大型院落,仿佛氣勢渾然天成,寧靜之中還有著那麼一種淡淡的上位者威壓流漏;
沒有那些風流雅地的格局或精致、或奇特引人向往,那青磚青瓦所成之圍牆,以及那正門緊閉、儒禮森嚴的門戶仿佛在引人向往之際,更有著一種淡淡的讓人如臨聖地般的敬畏感油然而生。
一路走來,這天南城不愧號稱啟明帝國南方數一數二的重城,其內繁華程度當真是那紅塵滾滾萬千氣象皆彙於此,隻是讓狄靖略感好奇的是,城內的布局倒不是那愈靠近城中心地帶,建築愈發的高聳精致,反倒愈發的有種回歸到自然樸素的之感。
便如這洞潮書院的四周,沒有了過多的亭台樓閣,恢弘建築,便是一些店鋪酒家之地也往往顯得中規中矩,樸素之中不失雅致之感。
相較於天南城其它之地的那份世俗中的喧鬧,此地倒是有著那麼一股深處鬧市,卻無車馬喧之感,往來行走之人中,身著上也少了錦衣綾羅、珠光寶扇般的奢華,一個個辱衫長袍,幹淨整潔,神色之上也皆是一片片溫文儒雅的謙和之狀。
在見識了天南城中的繁華有朱門、商賈、豪奢馬車;
富貴有侯門、望族、寶玉良駒;
普通有商鋪、小販、錙銖必較;
貧窮有街頭、乞兒、殘渣破衣。
再到此地的仿佛一切都成了那麼一個太過規矩,太過理想化的世外桃源之地,這一點可著實有些讓他對這座接下來要進入的洞潮書院,心生那麼一絲淡淡的警惕之感,這種感覺生的如此之古怪,因為在這裏他仿佛有著那麼一絲錯覺,那裏的可怕或許並不是什麼所謂的實力,而是一種對一個人內在精神和是非觀的約束,甚至是改變。
甚至這一刻他縱然身處天地之間,可總覺得此地仿佛有著諸多的鐵鏈枷鎖開始不斷的纏繞上他的周身,深入骨髓與那靈魂之中,約束他的行為舉止,這讓狄靖沒由來心中一個暗怒,輕哼一聲,絲毫不去管那些行走此地之人的異樣眼神,大搖大擺、我行我素的向著洞潮書院的大門走去。
穿過那河流上的木橋,來到洞潮書院的門口,隻見那兩根門柱之上撰刻有兩句話:
下安黎民世事洞明皆學問,
上輔君王民微言輕慎如潮。
看著那兩句話,狄靖不禁輕笑一聲,未待其作何評價,其後方突兀的傳來一陣聲音,“嘖嘖!還真是好氣魄啊,讀書立誌存高遠,上輔君王,下安黎民!不愧是我輩讀書人之楷模啊!無怪這麼多的名臣能吏出自這座百年書院呢!”
向後方看去,隻見一個雖麵色幹淨,一身衣著卻落魄如那乞丐般的中年人,此人倒不知是何來曆,生的一副仿若那商賈之家般的精明之貌,便是體型也有些微胖,整個人看上去便有著那麼一股古怪讓觀者油然而生,衣著貧窮、麵色精明、體型微富,說話舉止間偏偏有著那麼一股淡淡的讀書人之態。
見狄靖看來,不禁笑著道:“嘿嘿,這位兄台好啊!既是同來這洞潮書院者,不若我們一起進去瞅瞅如何啊!”
“嗬嗬,若是這位兄台願意,自可與我同行!”雖然此人看上去有了那麼一絲沒落之跡,不過狄靖卻是不會因此有著絲毫的看輕,笑著答道,同時直接走上前去敲那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