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九原飛將(1 / 2)

“將軍其實不必親自上陣……”一標鐵騎從九原城東門無聲無息的摸了出來,鐵騎營標統看了看身後關上的城門,這一千對八萬,怎麼看都是有去無回,但是為了吸引敵軍,掩護唐元清所部求援,也別無他法了。

九原城兩旗人馬,一旗出雲軍,還有一旗,其實是九原邊兵,不管唐慕雲的障眼法做的多麼逼真,她終究隻有一旗常備精銳,一標鐵騎。

“錢標統以為本府是讓鐵騎營去送死麼?”唐慕雲的一席紅衣在月下非常紮眼“聽著,一會不論遇到什麼程度的抵抗,都不要停留,跟在本府身後往前殺便是。”

唐慕雲說著便向唐元清打了個眼色,唐元清點了點頭“祝將軍武運隆昌。”她默默點了點頭,目送著唐元清所部消失在黑暗之中。

“列位,就剩我們了,錢立,帶兩佐人馬跟在後麵放火,剩餘兩佐人馬,隨本府陷陣。”她的麵容依舊古井無波,緩緩拔出了腰間長劍“齊頭並進,無懼黑暗,血染紅纓,劍鎮龍城。”

戰馬邁開了步伐,唐慕雲的喊聲響徹在一千鐵騎耳邊“赴死!”

“赴死!”

“赴死!”

“赴死!”

“那是什麼聲音?”本來有些困乏的酋婀守衛被震天的高喊驚醒,睡意散去,就見前方有數個火炬燃起,隨即,黑暗中無數火炬接連點亮,滾滾如雷的馬蹄聲入耳。

“敵……”不等他驚叫出聲,漫天箭矢憑空出現,密集的箭羽頃刻間就把整個營門紮得如同刺蝟一般,黑色的夜,摧開了紅色的花……

“長槍出勾!”

唐慕雲冷冽的聲音蓋過了馬蹄,高速行進中的鐵騎幾乎在號令下達的同時背起弓,取下掛鉤上的長槍夾在腋下。

燕遼軍有強弓快刀,出雲軍有堅甲長矛,急速奔跑中,出雲鐵騎的動作沒有絲毫冗餘,騎兵們開始微微的俯下身,九尺長槍微微往後收縮。

睡眼迷蒙的酋婀軍勉強聚成一團,現在去找馬匹已經來不及了,月光灑在那尖銳的長槍尖端,與滾滾的馬蹄一起震顫著他們的靈魂,出雲軍與他們還有些距離,卻已經有人零零散散的潰逃。

一支軍隊,傷亡慘重不可怕,隻要還能戰鬥,就有得勝的機會,最可怕的,就是一個字,“潰”。

恐懼是一種瘟疫,它來的比任何瘟疫都要快,也更加致命。

潰敗的十萬大軍,戰鬥力不如一百個武裝農民,無論是如何精銳的鐵軍,一旦潰敗,就意味著,在潰逃的過程中,任人宰割屠戮。

此刻能夠穩住軍心的,卻是數十顆落地的人頭“右賢王督戰!後退者死!”

百餘名穿著白色皮裘的酋婀騎兵如風而至,他們手中的馬刀淅淅瀝瀝的往下濾著血水。

“滾回軍陣!潰逃者死!”馬鞭一下又一下的抽在那些士兵的背上,將他們一一驅趕回了前沿組成隊形。

雙方越來越近,百步,五十步,三十步,十步,鐵蹄踏碎的碎草幾乎已經落在了前排軍士的肩頭……

戰馬長嘶,甲士怒吼震天“撼如雷!”

“哢!”第一柄長槍,折斷了,血夜紅花,於此綻放。

長槍折斷聲響成一片,酋婀軍士倉皇成陣,手中沒有與長槍對抗的長兵器,這讓鐵騎無可抵擋的衝擊力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長槍貫穿了草原男兒寬闊的胸膛,甚至還可以在紮穿後麵的第二個,在接觸的同時,巨大的力量將長槍從中部折斷,在這種撞擊中,一旦被長槍擊中,絕無生還的可能。

前排的數十名騎兵,連扔掉槍杆的時間都沒有,迎頭就撞進了方陣之中。

連人帶馬撞過來的鐵騎是無法阻擋的,戰馬迎著酋婀軍士的兵刃就撞了上去,當場發出一聲悲鳴,前蹄一軟,人仰馬翻,如同滾石般掃倒了一大批人。

被撞倒的軍士皆是七竅流血,筋斷骨折,當場氣絕,頃刻間,酋婀軍陣被攪得如同一團漿糊。

“撼如雷!”

雪上加霜的是,一道紅影飄然而至,在疾奔的戰馬上,唐慕雲的紅色衣袍,如同烈焰一般烈烈抖動,她腋下夾著長槍,兩側排布著數十鐵騎,一頭紮進了混亂的軍陣裏。

鬼神嚎哭,血染雕翎。

同樣的長槍折斷聲,不同的是,酋婀已經沒有密集的陣型來阻止他們了。

出雲鐵騎在長槍折斷的同時,拔出了腰間寒光閃閃的長劍,漫天的頭顱殘肢,遍地的殘騎裂甲……

鐵騎如同波濤一般,一波接一波的衝擊,紮穿了酋婀人的防線,錢立的鐵騎在廝殺之餘,還扔出無數帶著燈芯的油罐,油罐摔碎,點燃了衣物、帳篷、草木,甚至有些鐵騎不小心還沾到了火油,戰馬被火焰一驚,便沒入了軍陣中。

可即便是這樣,酋婀軍士們也沒有絲毫退卻的跡象。

衝出軍陣的唐慕雲環顧四周,隻見一個中年策馬來回奔走呼喊,他的頭頂還戴著紫金貂所鞣製成的皮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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