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鏗!”
一記響亮的耳光,將那人扇倒在地,少年將軍冰冷的劍鋒頂在他的喉頭,寒聲道“我自是記得,可也曾告訴過你,莫要在城內動手,是也不是?”
司馬誌清看著喉頭劍鋒,整個人僵在原地,絲毫不敢亂動,隻是顫聲道“是!是!”
“滾!”劉磊收起佩劍,負手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待司馬誌清一行人走遠後,旁側的陰影裏走出一員戰將,畢恭畢敬的向他行了個禮道“公子,我等此時還不動麼?”
“不急,你們先鬧出些響動來。”看著逃入別院大門的宋剛一行人,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宅院內,驚魂未定的葉靜秋毫不避諱的,將頭埋在宋剛懷裏,泣不成聲“宋君……不要再……不辭而別了。”
“嗯,不會了。”宋剛此刻的語氣十分平靜,但他的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本是心酸難捱的李渡在看了他這副樣子後,也隻得強打起精神,不敢再顯露出一絲悲戚來。
眼下他臉上的神態,著實與晉陽城內那位都護太過相似了,讓人一看,便喪了膽。
“慕曲長,此地尚不安全,你送葉少監回房歇息。”
“是。”
慕青梨聽命將葉靜秋從他身上拉開,走出了幾步,葉靜秋猛然頓住腳步“宋君……”
“我不會再出去了,放心便是。”
葉靜秋聽他應了下來,隻得跟著慕青梨離去了。
“我的兵,絕對不會枉死在小人手裏!”宋剛將長槍往地上一頓,立時激起了幾片碎石。
他們跟著他,是要去上陣殺敵,建功立業光耀門楣的,今天,竟然就這般窩囊的死在了這裏……他們叫他渠帥,不是為了跟著他來洛陽送死的!
發泄了一陣之後,他走到李渡麵前“李渡,本將交予你一件事。”
李渡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抹兩頰血汙淚痕“渠帥,您說。”
“一會,劉磊到了,他若是動手,我要你殺出城去。”
“渠帥……”李渡萬萬沒想到連劉磊也會對他們下手,驚得說不出話來。
“是本將料事不周,牽累你們了。”宋剛微微歎了口氣“劉磊不會為難葉少監,你逃出去以後,徑直回龍城,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林都護和唐都統。”
“屬下明白了,可是渠帥您……”李渡的話,被一陣急促的叩門聲給打斷了。
劉磊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進來,還帶著幾分急切“宋將軍!劉某救援來遲,葉姑娘可還安好?”
“說曹操,曹操便到了。”宋剛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自己今日竟會葬身此處,不過也好,若不是天命眷顧,數年之前他便已殞命家中,此刻才死,也著實怨不得蒼天了。
“記住我的話!”再次跟李渡強調了一番後,他方才擠出一絲笑容,打開了院門“有勞公子掛懷,小姐安然無恙,此刻,已是歇下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劉磊此刻卻是有些心神不寧,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著實過意不去,劉某救援來遲,讓葉姑娘和宋將軍受驚了,著實過意不去。”
宋剛冷笑了一下,他早便對此人不抱有任何信心了,先前他命人擂鼓,便是要將城中巡衛引來,巡衛久久不至,之時,他便已經明白,劉磊早已被司馬誌清徹底收買,直到此刻,劉磊帶著軍士趕來,做出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樣給他看,著實是有些可笑。
他朝劉磊行了一禮,便開口逐客“小姐已經歇下,公子若是無事,便請回吧,我等明日還需趕路。”
劉磊也慌忙回了個禮“既然葉姑娘已經歇下,那自是不便打擾……可劉某……還有些事要,欲與宋將軍商酌……”
“何事?”宋剛本能的覺得事情有些反常,此刻滿場都在劉磊的控製之下,他若是想殺自己,不過彈指方可為之,可他眼下卻是滿目倉皇,閃爍其詞。
“有人欲見將軍,便差劉某請將軍前去一敘。”
“見我?”宋剛心裏不由有些疑惑“何人?”
“一位……”劉磊支吾了一陣,方才想出了恰當的詞語“故人。”
“故人?”宋剛皺了皺眉,他在洛陽,除卻司馬誌清之外,便並無什麼故人,不過轉念一想,司馬誌清與劉磊既然已經沆瀣一氣,想必是明著殺不成,要暗地裏將他除去了。
可看劉磊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卻又不像是那麼一回事,宋剛思忖了一會之後,點了點頭,此刻的情形也由不得他不答應,若是再將禍事引到驛館來,危及葉靜秋的安全不說,還要害軍士們白白喪命。
“那宋某,就隨公子走一趟。”
劉磊聽他答應了,如蒙大赦般的鬆了口氣,連忙讓了條兒道出來“將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