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森心中有了期待,更有了牽掛,他有意在等那個女孩的出現。可幾天過後,他再也沒遇到她。他的心中裝滿失落,整天心神不寧,他一遍遍地想,我不會這麼快愛上她吧?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但是我該怎麼辦?對,我要每天上午坐在房間裏守株待兔等她……
這天上午,焦躁不安的陳樹森躺在床上,耳朵卻隨時聽著門外的聲響,手表滴滴答答作響,當時針指向九點,門外響起了叩門聲。陳樹森激動地一躍而起,他飛快地跑到門口拉開了門——但是不是那個女孩,而是另一張麵孔。失望一下子充溢在心間,他感覺他的心好象被針紮了一般的疼痛。他渾身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神情有些呆滯。
“先生,您不舒服嗎?”新來的服務員看到陳樹森的異常表情,於是邊疊被子邊問。陳樹森聽到說話聲,回過神來。他說:“沒有。”繼而又象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這個房間以前的衛生員呢?”
“您是說餘靜芝啊?”那個服務員說:“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非要給我調換工作,我以前是在鍋爐房打熱水的。”
“那她現在在哪?”陳樹森著急地問道。
“當然是鍋爐房了!說實在,我還不喜歡和她換工作呢!”服務員說道。
“餘靜芝在鍋爐房?”陳樹森得到這個消息如獲至寶,他又急忙問道,“那能告訴我鍋爐房在哪裏嗎?”
“出了房門,沿著走廊走到盡頭就是鍋爐房。”服務員很熱心地說。
陳樹森謝過那個姑娘,他急急忙忙出門,徑直向鍋爐房走去。
他沿著走廊往前走去。果然看到走廊盡頭放了幾十個暖瓶,他正納悶怎麼以前就沒發現那裏有個鍋爐房呢,就看到一個身影出出進進,正忙著把打滿水的暖瓶往外提。陳樹森定睛一看,那個身影正是餘靜芝。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腳步也越來越沉重。他緊張地想,走過去後說什麼好呢?對了,就說來提熱水。
他在鍋爐房的門口站定,看到餘靜芝正在接水。他頓了一下,說道:“服務員,我來提熱水。”餘靜芝聽到聲音後,扭過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正好看到那個讓她不敢見的人。她心裏一慌,熱水便濺了出來。她趕緊關了水龍頭,將暖瓶放到地上,她站定後將燙傷的右手食指捏在左手手心。陳樹森心疼得一步竄到她的跟前,問她怎麼樣。餘靜芝抬起頭說,說:“沒事。”她的眼睛水靈靈的,臉蛋紅撲撲的很可愛。陳樹森在心裏驚歎,沒想到在這窮鄉僻壤還有這麼出眾的女孩。一種美好的感覺瞬間籠罩了他。他小心地問:“疼嗎?”
餘靜芝鬆開了交疊的兩隻手,包緊了小嘴,輕輕吐出兩個字:“不疼。”
可是陳樹森看到,她的食指紅通通的。這個女孩看來很倔強呀。他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心疼。人有時侯就是奇怪。在城裏,父母給他找了好多的對象,他都一點感覺都沒有。他自己都懷疑他是不是冷血動物。可是他沒想到冷血動物要是愛起來,隻需要幾秒鍾的時間。他覺得他要完了,他這個七尺男兒是要拜倒在這個看上去是那麼柔弱的女孩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