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天將車開在路邊停下,然後將頭俯在方向盤上,努力讓自己清醒,努力讓自己冷靜,他想,以後他要邊找工作邊找她,今生今世他一定要找到她……
“雲山,雲山,不好了——”,上午九點肖總從自己的辦公室跑到程雲山的辦公室就開始大聲喊道。
程雲山忙抬起了頭驚詫地望著肖總。
“工地上出事了!有一個工人沒戴安全帽去了工地,被樓上的高空墜物砸傷了腦袋,現在昏迷不醒躺在醫院裏——我也是剛剛接到從工地上打過來的電話。”
程雲山不禁暴跳如雷,他呼地站了起來,說:“走,和我到工地上看看去。”
肖總答應了一聲,然後和程雲山走出辦公室,正好迎頭碰上徐可欣打掃衛生回來,徐可欣看到自己的兩位領導都黑著個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於是慌忙放下手中的抹布,跟著他們往外走。
“你不要出來了,這沒有你的事。”肖總看到徐可欣跟在後麵,於是就讓她回去。他總覺得工地上是男人們的天下,一個女孩子能幹什麼?不過,他對徐可欣印象不錯,因為辦公室活不多,徐可欣為了找點活幹,於是就把樓道裏的扶手、窗台、玻璃擦了個遍。其實這也是徐可欣報答程雲山的一種方式,隻是肖總不明白而已。
“我是你的助理,你去哪我就跟到哪。”徐可欣在辦公室實在沒什麼可幹的,所以她想還不如跟著他們出來透透氣。
“讓她一起去吧,多一個人也無所謂。”程雲山發話了。他對徐可欣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印象,就當她是湊湊熱鬧算了。
肖總不再言語,於是三個人一起坐上汽車,往出事的工地上走去。
等他們一起到工地上的時候,工地上的工人都已經開始幹活了。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程雲山氣憤地找到項目經理的辦公室,說:“馬經理,你這工地是怎麼管理的?一個月內出了兩次事故,你這樣下去還怎麼幹下去!”
“董,董事長,不怪我呀,我每次都跟在他們身後讓他們戴上安全帽,可是有個別施工隊老板根本當成耳旁風,因為這個問題我還和施工隊老板鬧起了別扭,他們說我小題大做!”項目經理叫馬清祿,他是負責這個工地施工的。
“你把施工隊老板和工人組長全部叫來,我要給他們開會!”程雲山怒火衝天地說。
“好好——”馬清祿趕緊一個個打電話召他們來進行緊急開會。
一會兒工夫,各施工隊的老板和工人組長都趕了過來。他們一起來到工地上的小會議室裏,大家紛紛坐好,等著領導開會。
程雲山隻是激動地站著,開始訓話:“我給大家講,要安全生產,安全生產,我來一次工地上給你們講一遍,講的我自己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但是你們為什麼還是不聽呢?‘不傷害自己,不傷害他人,不被他人傷害’,這‘三不傷害’我給你們強調了多少遍了?來,來,你說說,我到底說了多少遍?“程雲山情緒激動地指著身邊的一個施工隊老板說道。
那個老板聲音也不大,但是大家還是很清楚地聽到他說:“董事長確實說了不少了,主要是我們還是沒有聽到心裏去——”
“為什麼沒聽到心裏去?你們要知道,安全管理是由大家來做的,而生命是自己的。全國都在強調安全生產,你們都聽不到嗎?好了,這種話我說的太多了,我隻有一句話,以後凡是在工地上有不遵守安全紀律的,讓馬清祿把名字給我報上來,我讓他卷鋪蓋回家。肖總,你還有沒有要說的?”
肖總說:“我也覺得納悶,這些道理大家都清楚。我們也不斷地講,怎麼就這麼不深入人心呢?我沒什麼好說的,希望大家都共同遵守,希望以後不要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