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的依雲和歐陽千辰幾乎是同時看見呂允文孤零零地一個人筆直地坐在公交車站那都掉了些油漆皮的椅子上,眼睛呆呆地看著前方。
在月光的照射下,呂允文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一半影子留在椅子上,一半影子倒在地上。公交車站旁邊的那棵樹,早已掉光了葉子,隻剩下了光禿禿的粗細不一的樹幹。樹的影子大部分都消失在黑暗中,隻留下一小部分讓人們肉眼可見。
初冬裏,一人一椅,一樹一牌,構成了一副別致的畫卷。
坐在副駕駛的歐陽千辰把頭轉向後麵,“依雲,等會兒我們不要叫梅花鹿,我們嚇嚇他。”
“你一天幼不幼稚,這大晚上的,你能不能……………”依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刺耳的汽車喇叭聲給中斷。
依雲手往前一伸,就成功給了歐陽千辰頭頂一個栗子,“你一天能不能消停一會兒。”依雲向左邊讓了讓,給正向車這邊走過來的齊陸讓位。
歐陽千辰本來想看看齊陸被嚇到的表情,不過喇叭聲並沒有嚇到齊陸不說,還白白地挨了打。
梅花鹿竟然沒有嚇到,早知道我就應該下車去,從背後抱住他。歐陽千辰開始幻想:“他下車,悄悄地繞到齊陸背後,雙手猛地在齊陸雙肩上一拍,然後齊陸就被嚇得從椅子上摔到地上。”
“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讓你們過來接我。”
依雲本來想問問他和樂璿剛剛發生什麼了,但話到嘴邊後,又咽了下去,“說這些,我們之間不存在。”算了,現在是特殊時期,有的事情我還是不要問好了。
“依雲不存在,我存在。”說話間歐陽千辰就把頭轉到後麵,“梅花鹿,既然你覺得對不起我的話,那麼明天早上的早餐你包了。”
齊陸爽快答應:“沒問題,我絕對讓你吃得飽又吃得好。”
悅怡伸手揪了一下歐陽千辰結實的臂膀,“你是沒手沒腳嗎,一天就知道欺負齊陸。”
“我哪兒欺負他了,他晚上回來得比我晚的話,我還給他做過晚飯的。”
依雲靠回座椅上,翹起二郎腿,“切,你覺得我會信嗎?”
“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梅花鹿,他最清楚。”
依雲轉過頭看著齊陸,“他真的給你做過飯?”
“沒有。”
“梅花鹿,你這個沒良心,枉我不冒著被燙傷的風險給你做牛排,太沒良心了。”歐陽千辰憤憤地說道。
“你是給我做過牛排,但是你確實沒給我做過飯啊!”
依雲拍拍齊陸的肩膀,搖著頭,“嘖嘖嘖,齊陸,你沒被毒死,也算是你命大。”
“牟依雲,你不要以為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歐陽千辰揚起頭,伸長白皙脖子,“我告訴你,我做的牛排可以數一數二的。不是我吹牛,那些五星級酒店的大廚,都不一定弄得有我的好吃。”
“你就吹吧,我就看著你吹。”
“你還不信,等我哪天做給你吃,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算了,我怕毒死我,歐陽少爺你還是放過我吧,我還沒活夠,想多活幾十年。”
“明天,我做給你。哦,不對,明天沒時間,要參加顧氏集團的年會。那就後天,後天晚上我做給你。我一定會讓你好吃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