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後,賀箏被許勁岩丟在屋裏,他擋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兩個人都不說話,賀箏死死的瞪著他。
屋裏很安靜,寂靜滋生的淒惶一點一點流入心窩,賀箏習慣性地咬住下唇,盯著對麵那雙波瀾不興的幽深黑眸,驀然驚覺自己又亂了,什麼都亂了,思緒亂了。
許勁岩就堵在門口,賀箏出不去。
她反而不急了,人走到沙發邊,坐下來。
“你帶我來這裏,不怕在天堂的姐姐難過嗎?”
“你在玉陽處心積慮爬上我的床,就不怕對不起你的姐姐嗎?現在我已經對不起她了,你想走,也沒有那麼容易!賀箏,你到底又想怎樣呢?”聲音帶著微略的嘶啞,語調卻依舊是沉穩有力的,充滿了質問。
賀箏微微抬眸,神情怪異地看了一眼許勁岩,今天早晨在服裝店昏了白色套裝的她,顯得溫婉而純淨,她突然沒了話,而他亦不說話,甚至沒有看她。
良久,賀箏劃破沉靜才發現自己嗓音發顫,清了清嗓子說:“我無話可說,之前的確是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但現在,不了,該說的我早晨都說過了!”
“你當愛情是遊戲嗎?”許勁岩轉眼看了看她,平靜地說。
賀箏有些愣怔地看著他,突然有一種茫然無措的失落感,沒有來由。“勁岩哥,我們沒有愛情,一直是我在單戀,愛情是相互的!你給予我的都不是愛情,又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呢?”
許勁岩被賀箏問得胸中突然發悶。
“我不會再跟你有任何瓜葛!如果你再逼我,我立刻找別的男人戀愛!”賭氣般地,揚起尖尖的下巴,直視他神色平淡的眸子,以一種示威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是嗎?我竟不知道你是如此隨便的女孩子!”許勁岩忍了好久,說出的話終究還是帶了刺。
賀箏一下心底發痛,那樣漠然疏遠的語調說出的話讓她全身上下都抑製不住地打哆嗦,然後她在無措中仰頭,對上他一雙糾結的眸子。
賀箏的指尖驟然發麻,她從那雙目光炯炯的高高在上的眸子裏,看到了一個一敗塗地的自己。他說話都是諷刺自己的,他就是這樣,他到現在都以為那晚下藥的人是自己。他都不用腦子去想一想嗎?“既然你這麼想跟男人戀愛上床,那我就成全你!”破空而出的清冷聲線,譏誚諷刺的語氣,像是粗重的絞繩,將她不留情麵地淩遲。
“想上床的是你吧!”依舊是清婉的嗓音,卻擲地有聲:“許勁岩,你虛偽,你那麼愛姐姐,又何必這樣迫不及待地跟我上床?”
“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招惹你,我該死!我已經受到了懲罰,你到底還要怎樣?”收斂起滿目的荒蕪,賀箏掐緊了拳頭,拚命想要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狼狽,卻顫抖的像是無可攀附的藤蔓,毫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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