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明到稽查分局工作已經有幾個月了。這幾個月裏,周嘉明熟悉業務熟悉得非常快。他已經基本掌握了稽查方麵的業務,而且他的工作態度、工作能力還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肯定。沿海市稽查分局局長唐雲山經過慎重考慮,決定由周嘉明專門負責針對沿海市假酒團夥的打假工作。上次在銀山縣,質監部門雖然摧毀了假酒製造工廠,但是沒有徹底摧毀整個假酒製造團夥。這段時間以來,以唐雲山為首的稽查分局的辦案人員一刻也沒有放鬆對假酒製售團夥的追蹤。他們在尋找合適的時機,力爭重拳出擊,一舉摧毀。
這天,唐雲山和周嘉明特地開著一輛從外麵借來的帕薩特,到銀山縣去查找假酒地下工廠。質監部門的車,製假者都很熟悉。一般有重大案子的時候,唐雲山總是從外麵借車來執行任務。
周嘉明和唐雲山一起來到了銀山縣。他們找到了一家賣假酒的經銷商,希望通過經銷商能找到一些線索。賣假酒的攤主姓柏,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唐雲山和周嘉明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和幾個人一起打麻將。見到有人來找,他很不情願地停下了手中的麻將。柏老板之前被銀山縣質監局處罰過,因此聽說唐雲山他們是沿海市質監局的工作人員,心裏不禁有些嘀咕,是不是又要罰他的款,不過他還是比較配合工作。唐雲山他們把柏老板帶到了銀山縣質監局的辦公室,他們想詳細地了解一下整個情況,為破獲假酒團夥活動收集一些有用的線索。
“柏老板,我們今天找你來是想了解你賣假酒的具體情況。上次銀山縣質監局已經對你的違法行為進行了處罰,我們找你來並不是又要對你進行處罰,請你放心。”唐雲山知道這些個體老板最怕的就是罰他們的款,所以一開始就打消了柏老板的疑慮。
“你們有什麼事情盡管問,我一定如實地告訴你們。”聽說不會罰他的款,柏老板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他如釋重負地回答。
“你講講具體的經過,你是從哪裏進的假酒?是誰給你的假酒?”
“我的假酒是一個叫張二娃的人給我的。他每隔兩個星期就會來一次。不過上次我賣的假酒被查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
“你認不認識這個張二娃?他長什麼樣?”
“我不認識。他每一次來的時候都是晚上,我也沒有看清楚他長什麼樣。”
“張二娃最後一次送貨是什麼時候?”
“是上個月的十八號,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天是我老婆的生日。他送貨來的時候,我們剛從外麵吃完飯回來。”
“送貨的是一輛什麼車?”
“是一輛長安麵包車。”
“車牌號是多少?”
“天太黑,沒看清楚車牌號。”
“你知道他們的假酒倉庫在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
“銀山縣有沒有假酒的製造地?”
“我聽別人說起過,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讓我想想……”
周嘉明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如果柏老板能夠提供地點的話,那一切問題就好辦了。
“你仔細想想在什麼地方。”唐雲山和周嘉明內心的激動並沒有顯露出來。
“哦,我想起來了,是在郊外的一個廢棄的工廠裏。假酒的製造是在地下室裏,上麵是一排破舊的廠房。”柏老板的話讓唐雲山的心從頭涼到腳。這個地方正是上次張文滔帶他們來查了的地方。而現在那裏,機器廠房什麼的已經全部沒有了,柏老板說了等於沒說。唐雲山很懷疑這個柏老板是不是故意和他們繞圈子。
“你再認真想想,除了這個地方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地方。”
“我確實不知道了。”
“柏老板。我希望你認真考慮我們和你的談話。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任。上次你賣假酒,金額不大,我們質監部門隻是對你進行了罰款的處罰,如果你知情不報,就會涉嫌包庇製假售假罪犯,要受到刑法的製裁,你明不明白?”唐雲山開始給柏老板施加精神上的壓力,以便能夠從柏老板這兒打開一個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