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山和周嘉明還在銀山縣張二娃住的房子旁邊守著，希望跟著他找到假酒製造地點。不過，張二娃似乎知道有人在跟蹤他，最近都沒有到工廠裏麵去，每天除了在家睡覺以外，就是外出找人鬥地主、打麻將。偶爾趁小美上發廊工作後，到外麵和別的女人鬼混。每當看到張二娃摟著別的女人在街上大搖大擺地走的時候，周嘉明都為那個叫小美的女人感到不值。她強裝笑臉，迎合客人，出賣肉體，換取鈔票，而自己的男人卻還在外麵鬼混。如果她知道這樣的事實後又會是怎樣一種反應？周嘉明對女性有一種天生的同情心。這種對女性的特殊感情應該是與他生長和生活的環境有關。周若雨這個姐姐對他無微不至的關心讓他感受到了女性的溫暖，女性的優雅。很多年以後，他還能夠回想起當年躺在周若雨的懷裏睡覺的感覺。周若雨的手摟著他，那雙手是那樣的溫暖，令人難以忘懷。
“這個男人簡直不是人，拿著女人出賣自己肉體換來的錢，到外麵找其他的女人。”周嘉明終於忍不住罵了張二娃一句。
“那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是一個正正經經的女孩兒，又怎麼會出賣自己的肉體呢？現在經濟發展得這麼快，哪裏都需要人。隻要她想找一個工作，還是能夠找到的。隻不過現在太多的女孩子都好吃懶做，就想圖輕鬆，當然就選擇這樣的生活。選擇了這樣的生活，以後的許多事情就由不得她們了。”唐雲山並不同情這些以出賣肉體為生的女人。
“也許她們背後都有我們所不知道的苦衷，我想沒有一個女孩不想有體麵的工作。也許走到這一步是不得已而為之吧！”周嘉明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幾天沒有洗澡了，身上好難受，都有一股臭味了，這次任務完了後，我一定要在浴缸裏麵泡上兩個小時，用它半瓶沐浴露，把自己從上到下，洗個幹幹淨淨。”
“最好再找個美女幫你洗洗。”唐雲山開玩笑地說。
“唐局長，這個問題我隻有請求組織上給我解決了，你一定要關心我。”
“這是個人問題，組織上不管。”
“我們這樣等要等到什麼時候啊，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要有耐心，成功就在你想要放棄的前一秒鍾。”
唐雲山和周嘉明邊說邊看著張二娃住的房子。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手表上的時針已經指向晚上十二點。又是一個沒有收獲的一天。唐雲山和周嘉明決定回旅館睡一下，明天一早六點鍾再來蹲守，難啊！
他們回到旅社，熱水已經供應完了，今天又不能洗澡了。這個旅社在銀山縣城裏麵也算是條件差的。沿海市質監局這兩年由於劉思維案件的影響，一方麵向企業的收費減少了，財政的撥款也有所減少，因此經濟條件比較差。稽查分局的辦案人員出差一般都是住比較差的房子，主要還是想為局裏節約一點經費，畢竟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周嘉明合衣而睡，這裏的衛生條件這麼差，他實在是不放心，怕傳染上皮膚病。
“小周，不用擔心，沒事的。我們以前住的比現在的條件差得多，那時候床單一般半個月才換一次，現在基本上兩三天就換一次。好一點的，隻要有人住過就要換新的。這家旅社我問過，兩天就要換一次的。你放心，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唐雲山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前些年，他們的辦案條件更差，出差是坐公共汽車，到了縣城一般都要待一個星期，吃不好，也睡不好。還有那時候的法製觀念也沒有現在這樣強，很多的老板都不懂法，也不知道質監部門到底是幹什麼的。他們下去辦案經常會遭到暴力抗法，有的時候，不法分子還會對辦案人員大打出手。這幾年，隨著法製觀念的增強，質監部門在社會的影響力逐漸擴大，質監辦案的環境比以前好多了。
“小周啊，你慢慢適應，多住幾次就好了。稽查的工作就是這麼辛苦。不過你要想到我們這是為了維護正常的市場經濟秩序，為了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保障他們的身體健康，我們吃一點苦真的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