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從澳門來到雲南省,還真有些不適應。澤叔派了一個可靠的人同我一起,是國人,卻在國外照顧過生意,叫埃裏森。一臉精明能幹的模樣,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我隻要一說出想法,他就能立刻擬定出計劃來。
茫茫人海,大海撈針。我們兩個人將李風的相片印成大幅的廣告,有誰能提供李風的信息,立刻就有豐厚的報酬。估計李風看到我這麼做,一定會哭笑不得。
我想,任何人在聽說機場裏有兩傻X舉著大牌子為了找一個人就肯開出十萬的價碼,立刻就會飛奔而來。不過埃裏森先天下之憂而憂,預先想出了鑒定信息真偽的方案,避免有些人為了巨款而詐騙。
重賞之下,任何困難都不是困難。在當天下午就有人來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而且清晰地講出李風的側臉有一道紅色的疤痕。那是以前李風發瘋,想要抓一隻紅色四腳蛇,結果被從四腳蛇的前鼻翼處射出的毒液噴到了臉頰。
所以我相信,這個司機是真正見過李風的人。他對於李風的犀利眼神描述得很精準,任何人隻要真的見過李風,就會感覺到那兩道能直透人心的目光。
“除了這個人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人?”我問道。
司機點點頭說:“還有一個女的,大概二十三四歲,我對她印象很深,因為她一直戴著鴨舌帽,看不清臉,而且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味,我從來沒聞過的香味兒。”
我心裏咯噔一下,果然李風是和另一個人來的。
“那你怎麼知道她的年齡?”我突然想到這個問題。要知道,現在的女人都很會打扮,有些女人從背影看不過是二十多歲的窈窕年齡,但是正麵看卻是徐娘半老。
“我聽到了她的說話聲音。”
我心中有一條閃電劃過,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激動。“他們說了些什麼?”
“那個男的說:‘你感覺好些了嗎?’女的說:‘好多了。’”
“就這些?”我有點兒失望。
“沒再說別的了。”司機老實回答道。
這也不是完全沒有用,李風為什麼要問“好些了嗎?”這是不是說這女人受了傷?我現在可以肯定這兩個人絕對不是來度蜜月這麼簡單。這女的是誰?奇異的香味?李風從來沒對我提起過。李風和她又為什麼要跑到這裏來?一係列謎團在我的頭腦中爆炸開來。
“他們去哪了?”我知道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分析,搞什麼垃圾推理,而是找到李風。
“他們讓我到山區。我跟他們說,那裏不是景觀區,除了當地的山民外,很少有去那裏的人。路不好走不說,還有野獸,根本不能上山,沒什麼好玩的。”
我點點頭,偏向虎山行,這點就是李風的性格。
“大叔,帶我們去那裏。拿好你的十萬。”
我想不出世界上還會有哪種車能經受住連續六個小時山路的顛簸,但是這輛普通的出租車就能。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我和埃裏森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胃,在路邊嘔吐起來。
一路上我們已經看到了不少村莊,生在東北的我,還沒怎麼見過這樣的竹樓。
“這兒是未開發區,國家不給拿錢,所以比較窮。民族雜居也比較多,以傣族和漢族為主,還有哈尼和布朗族。以及許多從MD國逃過來的,販毒、走私都是常事。往山裏三十裏之內,有獵戶住著,再向裏,就沒人了。算我多句話,要是找不到你朋友,也千萬別冒險。”司機大叔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