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裏走,山洞越來越開闊,這應該是深入到了山腹的位置。我一陣激動,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誤的話,李風在這裏的可能性比較大。
這裏危險異常,不知道李風會不會已經變成了那些森森白骨中的一員?我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但是惴惴不安的感覺卻總不能消失。
周圍的石壁上開始出現一些文字和圖畫,奇怪?莫非這是什麼墓葬嗎?我的腦子裏迅速想起那些盜墓小說裏的情節。但願不是吧……雖然我對鬼沒什麼恐懼感,但我還記得那幹枯的手指破棺而出的場景。這就好比小時候大人告訴孩子:蝴蝶會吃人。直到現在,我還對那些長著翅膀的小朋友有所顧忌。
厲教授的一番話徹底打消了我的疑慮。“這些石壁上的文字受侵蝕有些嚴重,不能分辨, 但是石畫表示的是戰爭的場麵。大概是說,有一位王爺手下的將軍驍勇善戰,特此提出表彰。在曆代,都有守陵的葬俗——”
“等等,厲教授,那麼你的意思是這裏是陵墓?”我急忙問道。
“正是。我們這趟行程就是為了尋找這座王陵。元代時候帝子皆封王,而此處所葬的就是金鍍銀印駝紐王……”
我一臉黑線,反正我是一點兒都聽不懂,趕緊阻止厲教授的傳道授業。不管怎麼樣,厲教授幹的還是要將死人從棺材裏拉出來的勾當。由於小時候的事件,我從來對這種行為帶有恐懼的心理。
我真的沒想到我們會一直走了兩天,這山洞毫無止境一樣向其中延伸,而根據指南針的指示,我們一直是向東行走。排出了有特殊磁場的幹擾,我隻能說,我們真的在山中行進了一百多裏的路程。
現在的情況如同背水一戰,找不到李風,我隻能原路返回,然後像喪家犬一樣回去為他準備後事。
就如同有時候垂頭喪氣之間會突然撿到錢包,或者不入流的作家突然接到自己的作品會被改編成電視劇的通知一樣。我們在第三天的時候見到了轉機。
山洞的盡頭——
這是一扇宏偉的鐵門——我說的是幾百年前。鐵門現在已經鏽蝕得不成樣子,門縫中間爬滿了鏽跡,本來的黑色也被暗紅色所代替。
“打開吧。”我和厲教授同時說。
我能體會厲教授的急迫心情,因為我感覺到答案立刻就會揭曉。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心裏蔓延開來,緊張、激動。
這一路上我已經想了許多,李風那個傻缺,如果真的在這山裏死了,那我能做的也隻有幫他把屍骨送回去吧。也許我會痛哭一場,也許不會。
我的手止不住顫抖,埃裏森也在一旁沒動。
沈寧很理解我這心情,她同情地看了我一眼,說:“你等待一會兒吧,厲教授會決定怎麼做的。”
每當我猶豫不決,或者陷入思維的激流的時候,都會這樣寬慰自己。把最壞的情況列出來,然後分析不可能性。現在最壞的可能就是李風的屍體出現在裏麵,除了這種情況之外,還有情況就是李風在這裏,但是仍然活蹦亂跳;以及李風不在這裏。
我寧願見到裏麵是李風的屍體,如果他活蹦亂跳的,旁邊還有一個女人陪著。那我一定殺了他。
我點著了煙,靜靜地注視著厲教授他們做開門工作。
吳桐似乎對這事很熟練,他先將潤滑油滴入鐵門的門縫和合頁當中,然後用一塊扁平的鐵片插入縫隙將油塗擦均勻。我微微冷笑,有些事情我裝傻,不證明我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