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驚奇的是,這甲殼上有幾個奇異的花紋,大自然就算再鬼斧神工,也不可能造出這樣的昆蟲來吧。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東西必然是人工的。
說它是人工的,倒不是說它是轉基因或者是克隆來的。
在以前,經常聽說有惡人為了賺錢,將小孩兒圈養在一個一米高的籠子裏,那小孩兒就算長大了,也不過一米上下。於是,這人工的侏儒可以隱藏成小孩兒成為出其不意的殺手。
這個瓢蟲一樣的東西背上的花紋大概也是這樣形成的,先將一塊鐵皮刻好了字,包在它甲殼上,在它成熟之後,那甲殼上也就刻上了字跡。隻是不知道誰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這昆蟲顯然不是能工巧匠無聊之下的產物,我不敢動它,如果它像螞蝗一樣碰一下就鑽到人的皮膚裏,那我要對沈寧的死負第一責任。我不想負責,更不想沈寧死。
我取出小刀,貼著沈寧手腕上的皮膚刺入,想看看抄底將那蟲子割下去,就算割掉一小塊皮膚,應該也不是什麼問題。
可是那蟲子就像鑄在手腕上的一樣,不管怎麼挑就是不肯鬆開。我稍稍用力,沈寧就哎呀一聲,在昏睡中猛地搖頭,似乎遭受了異樣的痛苦。
“這可真夠邪性的。”我用手電筒照了照,一陣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沈寧的腕子潔白能清晰得看見血管,而那血管周圍還有幾根黑色的線一直延伸到手腕深處。
這蟲子在紮根!我頭發都快豎起來了。這蟲子隻要挨到人的身上,就會向人的皮膚深處紮下,要想取下它,恐怕要將整個手腕都砍掉才行!
我一個激靈,眼前又浮現出五年前和表哥去挖墓的情景,那時候的情況和現在何其類似!一個藍色的東西叮在我眼睛上,我頭痛欲裂,求死不能。難道那藍色的蟲子鑽進了我的腦子裏?那我應該是劉乾還是蟲子?師傅一直不肯提這件事情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他知道我命不久矣……我禁止自己再想。
我運了一口氣,反正自己也就是個衰命,趁著自己活著的時候好好對待別人,問心無愧之下,也便坦然了。
人一旦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也就冷靜了下來。現在的問題就是該不該把沈寧的手腕砍掉,她自己是最有發言權的,如果這東西像癌細胞一樣汲取人體的養分——事實證明,它正是以這種方式生存——那我到底該怎麼做?
砍掉沈寧的手腕?一個美女如果斷了一隻手,那她一定對自己傷心之至,恨我入骨。現在的我真是兩難之境,就算有病人家屬在這兒也好啊!
沈寧剛才是見吳桐處於下風,所以想將我據為人質來威脅李風,可是沒想到剛一到這密室內,就昏死過去。她昏死了不要緊,好歹把出路告訴我吧?
我摸索著這四四方方的石室牆壁,卻沒有找到任何出路。現在我他媽就像被裝到一個沒有縫隙的四方體裏,完全和外界隔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