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意念集中在手上的汗毛處,一絲絲陽氣透過毛孔滲透出來,像無數個微型探針。我閉上眼,輕輕撫摸牆壁,岩石很陰冷潮濕,唯獨有一處有微弱的陽氣散發出來。
找到了!
我睜開眼之間,手指向其中一用力,猛地釺入。一聲淒厲的慘叫從牆壁上發出,其音頻之高讓我一陣耳鳴。
我五指一用力向外連拉帶拽,將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摔在地上。
沈寧正拿著打火機照亮,嚇了一跳,說:“這是什麼東西?不過好像出口就在你身後出現了,是不是被這東西給堵住了。”
我扒拉了那黑東西兩下,它在地上揉滾了幾下,蜷縮成一團。其表皮呈鐵青色狀,看起來很像是岩石的顏色,而且質地堅硬無比。這東西體長在一米左右,縮起來像一個大球,堵在牆壁的洞口上恰好嚴實合縫的,再加上燈光昏暗,肉眼根本分辨不出來。
我用力將那東西掰開,它的腹部還有我剛才戳出來的一道傷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捏開它的尖嘴,果不其然,這嘴裏還有一排鋒利的牙齒。
我對沈寧說:“這東西看起來好像穿山甲,其實卻已經進化成了一種食肉動物,在山裏借著山洞的迷怪來迷惑生物,不過它今天碰到乾爺爺,算它倒黴,它的皮甲有驅毒的功效,說不定能把這你手上的毒蟲拔掉。”
我將那怪物摔暈過去背在肩上,這招是小時候看見老家人摔兔子學來的。彼不仁,休怪我不義,它想要以我為食,那就不要怪我虐待動物。
有了牆上的狹小出口,我扶著沈寧鑽了出去,配合著沈寧的青瞳眼,七拐八拐之下,居然從迷亂的石室中走了出來,隻是不知道這裏又是什麼地方。所以我有一種才從虎口脫險,又掉落到了狼群裏的感覺。
見沈寧走得很吃力,我趁機說道:“我來背著你,你告訴我怎麼走就好。”
沈寧沒辦法拒絕,現在性命當前,也不是考慮禮教風化的時候。這裏的路途唯一,不選擇原地等死,那就隻能向前移動。而移動則又必須依靠我的體力才行。
越向前走越狹窄,我不禁懷疑沈寧的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這不像是回去的路,更不像是出路。石壁有合攏的趨勢,那粗糙的岩石幾乎都沾到了我的衣服。同時,前方的長長甬道處還有一股子刺鼻的硫磺氣息撲麵而來。
不會是走到火山底下了吧?還是前麵是一個軍火庫?一個個稀奇古怪的想法在腦子中不斷誕生。我說道:“要不咱還是走回去吧,這地方透著太多古怪,我的性命不值錢,但你沈大小姐的性命可是要留著開拓新世界的。”
沈寧麵色微微有些凝重,考慮了良久終於說道:“現在向回走不過半個小時的距離,咱們可以再向前看看,前麵一定有出路,這可是女人的直覺。”
我歎了口氣,當一個女人使用“咱們”這個詞的時候,她身邊的男人已經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她了。盡管這個女人使用的工具叫做——直覺。
氧氣的成分似乎微微減少,就算是練過內功的我也感覺到一絲吃力,沈寧被毒蟲叮住,體力更是衰弱,呼吸不甚均勻,我能感覺到有粗重的氣息吹在我脖子上。
我心說,你可別半路死掉,搞得老子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又走了一小段距離,那石洞越來越窄,我盡量將沈寧的雙腿抱緊,以免她在牆壁上擦傷。
沈寧的手在岩石壁上摸了摸,有點兒高興地說:“這石壁比剛才光滑多了,好像是人造的。這麼長的直路,一定是作為通道用的,而非單純的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