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B市頗為寒冷,我穿足了厚衣,依然覺得有些不適。這可能是因為我剛從溫暖的南方回歸的緣故吧。
剛下飛機我就看見舉著大牌子穿著警服的蘇蘭和鄭浩。這兩個都是老熟人,鄭浩對我還有些成見,似乎想趁我不注意捅我一刀的感覺。
“不好意思,我還沒找好歇腳的地方,就這麼催逼我,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我發牢騷道。
蘇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我拽上車,後麵的鄭浩也是像看押犯人一樣盯著我,好像怕我跑了。
我啞然失笑,公安局這麼匆忙,明顯是出了什麼靈異的案子。不過我也有些懷疑,通常這種情況下,公安機關不是找個證據不足的借口就一帶而過嗎?畢竟這種靈異事件的犯人都不能用這個世界的法律懲處。
見過郝頭兒,幾個人居然帶著我來到省生物研究所。這就更奇怪了,公安人員、尤其是重案組成員,不去招呼案子,跑到這兒來做研究嗎?
“這位是生物研究所新物種調查科孫耀亭教授。”郝頭兒將一個五十多歲微微謝頂的學者介紹給我。
“劉乾。”我淡淡地說。對於這些學者我不甚感冒,沒有任何交集的人,不必太客氣吧。
我的輕薄態度讓孫教授有些不悅,不過他修養很好,沒有衝上來揍我的鼻子。他帶我們幾經輾轉,走進了一個地下實驗室。
掛著特殊物種研究室的大門厚重而堅固,我疑心病更重了,這裏麵關的莫非是什麼大型怪獸?郝頭兒該不會是把我當成降妖除魔的法師了吧?我可不是孫悟空啊,我就是個跑江湖混飯吃的。
我敲了敲那大鐵門,疑惑地看著郝頭兒和孫教授。
郝頭兒看出我的想法,解釋說:“這隻是以防萬一,目前為止還沒發現那東西有什麼舉動。”
完了,這下我的想法得到驗證了,果然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聽郝頭兒的口氣,還具有強烈的攻擊性。
孫教授在密碼鎖上滑動了幾下,那鐵門自動拉開,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我後悔我隻穿了一件毛衣。看蘇蘭他們全都披上了厚衣服,我一陣嫉妒。好在孫教授從旁邊的櫃子裏取出了特質的工作服給我,我立刻感覺到從冰櫃裏爬出來了。
這裏真是個大冰櫃,牆角還有薄薄的一層霜。各種儀器分列排布,正中間有一個透明的玻璃箱子,裏麵凍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我心裏一沉,經常和某種東西打交道,隻看它的背影就可以清晰地分辨了。這是一個死屍,不,有沒有死透還不能確定。摘掉墨鏡透過我的鬼眼觀看,這死屍上有一股微弱的黑色纏繞,被冰凍住沒有散發出來。
我心說怪不得這東西要密封保存,要是被媒體知道了,肯定要引起民眾恐慌的。我問道:“這東西是怎麼發現的?”
蘇蘭說道:“你最近有沒有看新聞,有一架民航在我們東北部墜落。”
我搖搖頭說:“不好意思,這一個月我隻和石頭打交道了。”
蘇蘭一本正經地說:“後來我們從飛機的黑匣子裏發現這個人在飛機上有異常舉動,它的破壞力驚人,衝到了駕駛室咬死了駕駛員,才導致了飛行事故。”
我眉頭一皺。“等等,你剛才說咬死?該不會……”
我走近過去仔細查看,那東西人形的輪廓還很明顯,隻是全身漆黑,估計是飛機墜落中大火燃燒導致的。麵孔猙獰,眼睛有黑無白,看起來好像眼睛是兩個空洞。最駭人的是它的嘴裏有四根長長的獠牙生長了出來。
我突然覺得它的眼睛好像動了一下,那眼神不會是想殺了我吧?我冷哼一聲,老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就憑一個凍住的僵屍就敢睥睨我?要不是看你還是個冰塊,早就把你大卸八塊了。
我斷論道:“這是個僵屍。”
“僵屍?”郝頭兒他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沒有說話,看來經過上次的事件後,他們的心智都成熟了許多。
“怎麼可能!”孫教授匆匆走到實驗儀器旁邊,指著幾個試管說道:“我們經過分析,它的體內除了自身的人類細胞之外,還有另外一種特殊DNA的遺傳基因,這種基因我們沒有在任何生物體中發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