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盛軍撕心裂肺的一聲呼喊劃破了夜空。
我不認識老趙，卻也不由得為他難過。我很少親眼見到死亡，尤其是這樣悲壯的死亡。入了六扇門，就要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
“頭兒……”戴南走過來結結巴巴地對盛軍說。“我們……”
“原地待命。”盛軍無力地坐到地上。“這一場戰鬥是我們輸了，輸得很徹底。”
我沒法去安慰他，因為這就是事實，這裏麵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我們貿然闖了進來，隻是自討苦吃。
“總有犧牲的。”我說。
“嗯。”
“老趙沒有白死，他證明了這些僵屍的傳染性有限。我們可以報告K國，讓他們解除一部分的隔離。”
“報告？怎麼報告？”盛軍苦笑了一下說。“現在我們被八麵圍困，劉乾你是明白人，剛才我隻不過是給他們壯壯膽氣罷了，其實我們已經沒有了出路。”
我默默不語，這我也早已經看出來了，敵人的陰謀和策略遠遠高於我們。而我們至今為止做的事情隻有兩樣，一是被動挨打，二是撤退。
“現在撤退會有幾成損傷？我和你殿後的話。”我狠下心，終於把話說了出來了。
盛軍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你不是組織成員，這次協同執行任務，我應該保護你的安全。如果撤退，你是在中間。”
“不，我要殿後。”我冷冷地說。“你有責任，我有承諾。”
“承諾？”
“沒錯，我答應過一個人，我要來，所以我來了。”
盛軍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所以你是劉乾。”
“所以我是劉乾。”
“所以我才認定你是我盛軍的朋友。”盛軍突然說道。
我們的手牢牢的握在一起，一絲溫暖從盛軍的手上傳遞過來。就算這裏再冷，也總有相互依靠著取火的人。就算再危險，也總有兩顆火熱的心！
我們就地取材，找了些木柴將老趙焚化，一個小時前還活生生的人現在卻在火堆裏無聲無息地燃燒，這現實也太殘酷了些。除了我之外，還有第一次參加行動的人，有幾個的人眼中透出不言而喻的恐懼。
我向盛軍點點頭，站了起來。“大家不要太過悲傷。我們出師不利這是事實，也沒什麼隱晦的。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想必大家也見識到了這次行動的恐怖，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現在請大家重新考慮一下，尤其是已經成家的人。”
我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恐懼、猶豫這些表情在他們的臉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車洋縮在一個角落裏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我，我的心裏突然閃過一絲內疚，我是不是不應該過多懷疑他？
我避開車洋的目光，頓了頓繼續說：“兩個選擇。第一，想撤退的人我們會負責將他送走，這裏太過危險，你們想走也情有可原。第二，想留下給老趙報仇，不甘心認輸的人可以留下，我們並非沒有一點勝算。留下來的人可以聽我們的第二步計劃。”
幾個膽子頗小的人蠢蠢欲動，已經準備好打退堂鼓，隻是礙著麵子。如果有一個人提出離開，其他人立刻就會隨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