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忍饑挨餓下來，我已經頭昏眼花，體力嚴重下降。更可怕的是，我必須集中全部精神，四周一有風吹草動，就要從打盹中清醒過來。在這時候伏擊我真是再好不過了。
我的眼窩已經深深凹陷進去，嘴唇幹枯裂開，頭發也亂蓬蓬地四散開，拖著浮腫的雙腿一步一步地向前蹭去，這枯黃的土地是不是也適合把我埋葬？
我的意識變得模糊不清，腳步虛浮跌倒在地上。幾天以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掙紮了一下想爬起來，卻發現居然是徒勞。
完了……我微微笑著……終於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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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就像是嬌羞的姑娘，披著薄薄的一層柔紗。
另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女子站在窗前凝視。她的頭發瀑布一樣垂到肩胛骨，她的腰身是兩道優雅的弧線。
“我帶他回來了。”一個年輕人急切地說。
年輕人的頭發斜斜蓋住了左眼，左眼下是一條彎折的不規則血色疤痕。從臉的右側開始到被衣服遮蓋的脖頸出，都是大小不一的鱗片，層層疊疊。他裸露的手腕出也有青色的鱗片暴露出來，隨著他的呼吸，那些鱗片微微在抖動。
他的麵貌如此恐怖可憎，可他看到那女子的時候，眼睛中卻露出急切與熱情。
“他怎麼樣？”女人輕輕地問，她的聲音好像玉碎一樣清脆。
女人轉過身，空氣放佛停止了流動，年輕人的眼睛再也不能移動開！這女人簡直是上帝的女兒，沒有一絲瑕疵！她的眼睛浩渺如星河，帶給人一種神秘和聖潔。
“他……他暈過去了，輸液後一直沒醒過來。”年輕人隨手將我拋在地上，盡管我很想揍他一頓，可是淪為階下囚的我實在不該輕舉妄動。
“你做得不錯。”女人傾城一笑。“可是你如果以為他真的失去了意識，那你就錯了。對不對？朋友？”
“真是太對不過了。”我緩緩爬了起來，身體太過虛弱，可能要幾天之後才能恢複，這時候要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都是不明智的。
我盯著女人的眼睛，她的眼睛像宇宙一樣能包圍人的靈魂。
我說：“我隻想問一個問題。”
“你是不是想問戴南是怎麼回事？”女人端起一個高腳杯，裏麵的酒鮮紅如血。她嘴唇的火紅和酒的紅色混雜到一起，讓人分辨不清。
“戴南是人假扮的，我已經知道了，我還知道你們是如何栽贓給我的。”我淡淡地說。“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另外一件事。”
“你說。”女人點點頭，向我一笑。
“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優雅地走近了幾步。“你知道我的名字又有什麼用處？”
我邪惡地一笑，目光不離她的胸部。“的確，我知道你的名字也沒什麼用處。不過對於李風來說，她會不會大吃一驚？”
我的目光不離她的眼睛，想從她的眼睛裏捕捉驚訝。可是我失敗了，在我拋出這一重磅炸彈之後，她沒有一絲波瀾，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李風對你的評價一點兒都沒錯，小聰明十足。”
“不單是小聰明，我還有大聰明，對人很有用的聰明，可以保命的聰明。”我咧嘴一笑。“有人說過，和李風在一起的女人身上有一種奇異的香味，就算你掩飾得再好，我的狗鼻子也能分辨出來。我該怎麼稱呼你，戴南還是什麼的？”
她的嘴角慢慢地展露笑容。“你要是早就發現了，為什麼不先抓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