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藍陵聽到這樣的消息還能處之泰然,那她可以去競爭奧斯卡了。她皺了皺眉頭,向門外一擺手,叫來一直在門口的兩個彪形大漢,用外語說了幾句便和蒼血走了出去。
我並未因為這消息感到慶幸,藍陵這女人擅長伏擊、隱藏和挑撥離間,說不定還能讓我們的兩夥主力互相爭鬥起來——尤其是在情況不明的時候。所以我必須立刻離開這裏去通知盛軍那些人。
兩個大漢就在室內監視著我,我隻要動作幅度稍大,立刻就會挨上六十發子彈。該怎麼拿到桌子下麵的紙團?
正在我發愁的時候,其中一個大漢居然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叫聲連連,另外一個人趕緊跑過去查看。那倒在地上的大漢一臉痛苦,嘰裏咕嚕地說著什麼。
另一個人出去張望了一下,估計是沒找到替班的人。他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不能看著同伴在地上哀嚎。他從腰裏有取出一根結實的繩子,將我牢牢困在床腳上,扶著另外一個人走了出去。
我笑了,因為那個倒下裝病的大漢留下了一把匕首。
蹬了幾下,腳勉強夠到了那把匕首,我通過不斷收縮臀部一點點將匕首移動到更近的位置。幾經嚐試,終於將匕首夾到了兩腳中間,之後就是用耐心一點一點地將腳上的繩子磨短了。
這是個絲毫沒有技術含量的活計。腳一恢複自由,腰部也就能自由移動。捆我的大漢手勁遠遠不夠,繩子都沒有捆住骨節,所以我幾下掙紮之後,身體也恢複了行動能力。
直到我最後把手也解放出來,那兩個黑人大漢還沒有回來,就是傻子也能想到肯定是裝病那哥們把同伴KO了,看來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了,同夥都靠不住。
我打開那個紙團,上麵一行秀氣但微微潦草的字跡:十五樓下水管。
我微微一笑,這字跡我很熟悉,看來關鍵時刻還得是好朋友啊,盛軍那夥人除了搞形式主義,什麼都靠不住。
我隨手將那把軍用匕首取過來做為防身用,輕輕推開房門向外麵窺視,長長的走廊居然沒有一個人影,樓下卻亂哄哄地亂成一團。
事不宜遲,我迅速跑下樓,那亂哄哄的聲音連帶著槍聲也向下移動,看來有人調虎離山。
暢通無阻地到了十五樓,拐角有一個黑人把守,這時候我再心慈手軟那是嫌命長了,一抖手間,匕首直刺入他的咽喉。
我衝進廁所,這大樓的廁所已經停用,水管裏沒有灌水,那粗大的水管剛好夠一個人鑽進去。看來她選擇這裏做出口想得真周密。
我扳住水管口,把雙腿放到了黑洞洞的水管中。
“慶祝再一次逃生,無量天尊。”我自言自語地說。
雙手一鬆,身體滑滑梯一樣順著管道出溜下去。這寬度剛剛好,我撐開後背,依靠摩擦力不至於下落太快摔死。
“噗”。雙腿一實,我挨到了土地,這裏居然被挖通成了一個地道,還有新挖的潮濕泥土氣息。一個人正飛快地在手裏轉動一把手槍,就著手電的弱光,我看清了她好看的臉孔。
“你來得不算晚,了解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嗎?”我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