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來到薛老板的住處,我才算開了眼界。以前以為李風家裏算是有錢的大宅院,現在一看,薛老板的莊園隻在李宅之上,不在李宅之下。單是中堂掛的《春遊踏馬》其價值就不在玉麒麟之下。在香港這種地皮比黃金貴的地方,能有這麼一處大宅院可不是僅僅有錢那麼簡單了。
茶是上好的龍井。我坐在太師椅上,端詳這屋子的風水。當然,我對於風水完全處在啟蒙狀態,說白了就是除了原理之外,狗屁不懂。不過我相信那麼多的風水大師都沒看出問題來,那就是沒有問題。
所以我自信滿滿地說:“這屋裏的風水沒有問題,是絕佳的聚氣寶地,活人住著升官發達,死人住著舒坦。”
薛老板一臉尷尬。“要不劉先生還是去看看我女兒。”
我點點頭,正要看看是哪個江湖騙子搶了老子的生意。我整了整腰間的巨闕寶劍,萬一和那個什麼法師起了衝突,我就拔劍刺他丫的。
出發到K國之前,我因為倉促沒有時間為巨闕找一個合適的劍鞘,再加上巨闕的形狀頗寬大,和我們平時見到的寶劍完全不一樣。回國後我拜托李風讓人製作了一個鯊魚皮的劍鞘,所以我有時候也將巨闕掛在身上。一來是防身,二來是怕丟。
七拐八轉之後,我們到了一個樓層,這裏和大廳的布置完全不同,華貴而雍雅。門口的四個保鏢向薛老板一鞠躬,薛老板點頭示意他們走開。
推開門,我環顧周圍,隻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站在桌子前擺弄著什麼東西,看起來完全不像有病症的樣子。我問道:“薛老板,這是您的女兒?”
薛老板看起來比我還詫異。“不……不是啊,我不認識啊。”
幸好旁邊的管家走了過來,低聲說:“這就是新來的法師,說是能捉鬼,我就擅自讓她進來了。”
薛老板和我對視一眼,我們兩個人眼裏都是一副不信任的樣子。我心說一個小丫頭蛋子能有什麼本領,真是讓人笑掉大牙。我也不言語,徑直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看這小姑娘有什麼本事。
一看這姑娘畫符的手法我就吃了一驚。畫符是要心意氣力集中到一點,像素描一樣畫符肯定是不行的,而要用自身的神氣。心中不坦蕩的人不可畫,不敬鬼神的人不可畫,不尊師長者不可畫。可是看這少女的熟練程度,已經遠遠在我之上。
這少女是誰?我帶著疑問仔細打量她。因為離得比較遠,所以看得不算太清晰。隻是覺得她身材很窈窕,雖然胸部還不傲人,也算凹凸有致。頭發紮在腦後成一個馬尾辮,五官很精致。臉和身材都很嬌小,看起來就像個洋娃娃。我不禁汗顏,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怎麼也幹起這行了?看來我們這行子算是人才凋零了。
正中還有一張大床,天鵝絨毯子下麵也蓋著一個少女。我老早就看到她了,隻是因為注意力一直放在那個驅鬼少女身上,而沒有仔細看她。床上的少女眉頭間有黑氣繚繞,牙關咬的緊緊的,除了有些豐腴,長相還是很漂亮的。大概二十多歲。
我推了推墨鏡(一直戴著墨鏡是為了掩飾我的灰白色鬼眼),輕輕咳嗽了一聲。那少女也看向這邊,她皺了皺眉頭,對一旁的管家說:“我不是說過,不要讓其他人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