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你……”
每一個人都被震驚了，因為鄭北山身上的潰爛已經慘不忍睹。
無論是秦艽、李風還是我，每個人都見過屍體。活的、死的、半死不活的；硬的，軟的，半硬不軟的。屍體程度的惡心，已經是兒戲。
但是我們從來沒遇到過活人身上會有大麵積潰爛的情況，這傷口既像是燒傷，又像是泡在水裏的時間過長，被細菌侵襲。
潰爛的部位從胸口一直達到小腹，停止在丹田的地方，看起來很像一隻惡獸的形狀。所以，我可以肯定，這應該是一種特殊的邪惡法術，不然這形狀不會這般整齊。
“師叔，難道說……你是被逼迫的？”我試探性地問道，畢竟這種情況很像是鄭北山被脅迫了。如果是身體上被下了降頭之類的邪法，那鄭北山的所作所為也情有可原，這個人也不算大奸大惡之徒。
“哈哈哈！”沒想到鄭北山居然一陣狂笑，好像我劉乾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像你這樣的小字輩，懂個屁！這裏麵可蘊含著一個大秘密，大造化！”鄭北山淩厲的目光指向我，甚至帶著一點教授對學生說教的意思。
“媽的，這老小子中邪了吧。”我嘀咕道，同時看向李風。
李風眉頭緊鎖，半晌才說：“這種情況不像是中毒，在道術方麵，還是劉乾你見多識廣，連你也看不出來嗎？”
我無奈地說：“天下的邪法多了去了，我怎麼知道是哪樣？秦師叔或者我師傅可能會知道一二。”
鄭北山冷哼一聲。“秦北陵知道什麼？他也不過是守著個掌教的位置而已，其實茅山的實力早就沒落了，隻不過他不肯承認。，和‘刑天’一比，十三派道門根本就是螞蟻。那些所謂的掌教和‘刑天’組織的人比起來，更是井底之蛙。”
“放你媽的屁！”我忍不住罵道。“就算是通過貶低別人，抬高自己，這鄭北山也做得太過分了吧。”
不過罵了鄭北山一句後，我的思維反而冷靜了下來。
鄭北山說的未必不是實話，否則他也不會這麼死心塌地地跟著“刑天”。對於一個修道的人來說，的確期待能獲得更高的境界。但是，鄭北山顯然不是為了單純追求什麼境界的人，他的目的很單一，那就是長生不老。
剛才他自己也說過，“刑天”掌握著“長生”的秘訣。就算不是“長生不老”，也總有些“延年益壽”的手段。不過我劉乾是絕對不會相信什麼狗日的“長生不老”的，因為師父說過，天地之道，不可違逆，人隻能在天地間生存，每個人都遵守一個法則。
這個法則就是——道。
道術道術，就是這個意思。
今天做了壞事，明天遭雷劈了。這就是道，是天的懲罰。
生老病死也是法則，人不可能“長生”。就算是石頭，也總有毀滅的一天。如果人人都長生不老，那這天下還不亂了套了？
反正我是沒見過那些仙人，隻知道曆代能呼風喚雨的祖師爺現在都在土裏爛著呢。
不過看鄭北山的樣子，似乎已經完全被“刑天”洗腦了，我還真沒法再把他拉會現實世界中來。
休息了一陣時間，我們押著鄭北山繼續找路，這樣地毯式的搜索可真是要了親命了。我們就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可是總也抓不著頭緒。因為這峰太高，太大，又有密林、草叢遮擋。沒有地圖的指示，起碼需要幾天的時間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