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等待得不耐煩,有時候坐著,有時候又莫名其妙地站了起來,嚇人一跳。
“秦大頭,咱能不能安靜一會兒?”我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話,否則就會遭來一頓毒打。
“安靜,安靜,怎麼能安靜下來?我爸和風師兄還不知道怎麼樣呢?他們是遭到敵人的攻擊了,還是被轉移到別的陣法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兒等著嗎?”
秦艽氣鼓鼓地,看起來非要和我打一架不可。也難怪,這等待的滋味,比遇見什麼危險都難受。在這時空大陣麵前,我更是覺得滄桑無力。
我也在思考,有沒有脫身的辦法,可是又被我一一否決了。現在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因為我和秦艽還沒有分開。萬一,我和秦艽被分隔兩地,那才是真的麻煩。我孤身一人還好說,要是秦艽有個閃失,我就是自殺都不能彌補。
“夠了。你要是能發泄一下,打我,罵我都沒問題。”我平靜地說。
秦艽的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終於還是垂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頭埋在雙膝之間,這樣的她似乎有些迷茫,而且無力、孤獨。
我突然覺得剛才自己有些過分了,我去觸摸她的手,她的手不再那麼溫潤,竟然有些冰冷。
“好吧。”我歎了口氣,不得不妥協了。我承認,我是個心軟的人。
“什麼?”秦艽抬起頭看著我,眼睛中閃現一絲期待的光芒。
“我就知道你劉老三,是最有辦法的。快點說吧!”
我搖搖頭。“辦法?隻是一些嚐試吧。不過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可別怪我。”
“誰要怪你!”秦艽裝作生氣的樣子,不過臉上卻開朗了許多。她一下抓住我的手,當然,她是知道這陣法的危險的,不管落到什麼境遇,兩個人能在一起總是好的。
這一刻,我期望能久一些。心裏從未有過這樣的悸動,如同懵懂的少年。因為,這一刻,有一個人肯信任我。
鄭北山一直蜷縮在一個角落,我不想讓他離我們太近,我覺得他有一股邪惡的氣息。也不願讓他離開我的視線,鬼知道這老小子有什麼主意。
翻了翻他的身上,發現了一些暗器還有一把匕首。對於練家子來說,暗器比槍更得心應手,何況在大陸,槍也不是隨便攜帶的。匕首也是上好的料子,鋒利至極,不過不是古物,沒有煞氣。
至於和“刑天”有關的東西,我倒是沒找到。看來,無論是“刑天”,還是鄭北山,都有著十足的戒備心。
“你是作為棄子被犧牲的,那現在不如再犧牲一回吧。”我冷冷一笑,心中已經有了計劃。這也怪不得我劉乾,我這人天生手軟,就算對敵人也是如此——不過,叛徒在我手下就沒那麼幸運了。
“什麼都沒有用,這裏沒有人能出去。”鄭北山也是一陣冷笑,看得出來他有十足的把握。
不過我並不在意,鄭北山的道術固然不錯,但我劉乾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秦北陵不是說我會對抗大劫嗎?那我應該運氣不錯吧。”這個想法在我腦中一直閃現,本來我還不肯相信,不過在剛才的沉思中,我卻越來越覺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