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算不上草長鶯飛,更談不上一片春光。
因為十三派掌教的臉上完全看不見晴天,都是一片死寂。
時隔數天,刑天的舉動變得囂張起來,不但在國內發展了一群死士,甚至在國外都形成一定的規模。有傳言,就連中東某個國家的領導人,也公開讚同“刑天”組織的存在。當然,“刑天”這個名字太過張揚,對外是使用了另外的名稱。
“刑天”大有曾經的“拜上帝會”,席卷天下的趨勢,並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十三派掌教,都是一個個的人精,自然知道“刑天”的浪子野心。
我絲毫不懷疑,以藍陵的精明,刑天的手段,一個黑暗組織會滲透到國家內部。許多國家都處在微妙的平衡中,一方麵是敵國的威脅,一方麵是大國的壓迫。藍陵自然會在其中找到利誘的途徑。
比起來“刑天”的風生水起,茅山上下精神不振。大弟子蕭山、二弟子白川統統死於非命。秦北陵大掌教因為丟失了《陰陽秘術》,心灰意冷,決定退隱,專心對抗“刑天”。
這樣,一應事物,就落在了小一輩身上。
茅山是一個產業,一個大集團。每年,幫大佬看風水、看墓穴、相命,這筆收入就要以十億來計算。可以說,李風的家族企業,在茅山來看,不過也是小朋友的零花錢罷了。
秦北陵隱退,茅山掌教的位置落在了兩個人身上。一個是張浩,這個茅山第三弟子,為人老實可靠。一個是李風,武功在曆代都能排上號的,更是長發道人唯一的徒弟。
秦北陵的意思是想將位子讓給李風,可是李風堅決不肯答應。他本來就不善於左右逢源,家族企業已經交給了澤叔,再扯上茅山,那他就“無出頭之日”了。
所以,張浩就理所當然地成為了茅山的“山大王”。
而我和李風,也並非閑雜人等。“刑天”的勢力太過龐大,經過我師父和秦北陵的提議,十三派掌教同意收納我們兩個,為對抗“刑天”的一份子。
這也在意料之中。
我並不喜歡危險,但這已經是責任了。
現在,我和幾個掌教在茅山的一處雅間閑談。這些大掌教撇開人前的身份不談,每個人都是談吐不俗的大家,精於武術、道術、曆史、文字、古文,能和他們交流,對於我的層次提高,也很有幫助。
我呷了一口龍井,一股芳香從喉嚨直衝鼻腔。我來不及細品,一口咽下。
“師父,你也感覺到了,時時刻刻有上百的冤魂跟著我,您想個方法,幫我把它們送走。你調查麒麟的事情發展得怎麼樣了?要是有麒麟血,就好辦多了。”
師父苦笑一下。“你以為麒麟都是雞鴨?隨便買一隻就可以放血?要不我們十三派掌教合力,將這些無名鬼打得灰飛煙滅得了。”
我趕緊擺擺手,在我心裏,鬼也是人一樣的生靈。無緣無故,就把人家打得形神俱滅,總有一種間接殺人的感覺。
“算了算了,看來你這老頑固,也沒搞出什麼名堂出來。”我揶揄道。
“你個小混蛋,別仗著和刑天幹過幾次,就以為自己可以獨當一麵了。在老子看來,你的屁毛還沒長全呢,起碼要像師父這樣五厘米長才可以……”
這樣的鬥嘴,真是許多年都不曾有過了。
“師父,說正經的。你們覺得‘刑天’下一步會怎麼做?我們又該怎麼應對?”
我問道,對抗刑天才是正題。其他的打屁之類,完全可以平息下來再說。
“刑天得到了《陰陽秘術》,他的道行無疑是增長到了可怕的程度。不過,幸好他隻掌握了一半,合我們十三派掌教的力量,抗衡他不是問題。難就難在,他手下有一群死士,這些‘刑天’的老派勢力,我們在二十多年前也見過,那時候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