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暫時顧不得追究下去,意大利那邊的人已經來了,就約在明天見麵。
程剛的電話風雨無阻的追過來,完全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明明,過幾天公眾假期,我們去爬山?”
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雖對同性戀沒有歧視,但想到差點就要和這個人牽手親吻什麼的,還是有些不自在。
“我還有事。”
“那明天下午我來接你喝茶。”
“已經約了人談事。”
“哦……我做錯什麼了嗎?”
“沒有,不,你別誤會……”很想問,表哥和你是什麼關係?你有的是錢,又別有懷抱,為什麼找上我?可是偏偏問不出口。大約羅濤說的對,大人太虛偽。
第二天上班時,腳步虛浮,一夜未眠。
感情,哎,沒有愛的感情都一樣折磨人。
會議室已經坐滿,秘書一看我的嘴臉,不二話,立即衝一杯加濃的黑咖啡放在我桌前,輕輕退出去。
我一仰頭喝光杯中咖啡,深吸一口氣踏進會議室。
除了馮遠昆和他的助理艾達之外,還有三位意大利人,領頭的一位很年輕,長的出奇的英俊,像某部電影中的男主角。他身後是一位很顯富態的中年太太和一位年紀偏大的男性,衣著都華貴而不誇張,完全大品牌作風。
馮遠昆替我依次介紹:“費裏斯先生、富林女士、格林基先生。”
我與之一一握手,富林女士誇張的給我一個擁抱,大聲說:“嗨,這麼年輕漂亮的美人兒是公司的總經理?會不會搞錯了?”
另外幾位先生都笑起來,氣氛一下子融洽許多。
會議出乎意料的順利,意大利方麵似乎很好說話,雖不同意將我的品牌LOGO打在外包裝上,但也基本認可了我們一級供應商的地位,皆大歡喜。
隨後我吩咐司機載大家去參觀工廠,特別交待了讓幾位老工藝師傅現場表演一下幾個拿手絕活,包括怎樣將蘇繡的紋路印染到水晶鈕扣上,及怎樣將原木按生長輪切開做衣尾墜角等。
意大利人瞠目結舌,大歎神奇。
老師傅們自信心得到極大滿足,也十分高興。
富林女士和格林基先生更是哇哇大叫,不停要求我將剛剛製成的手工藝品送他們帶回國送人,隻有費裏斯先生一言不發,隻微笑著在旁邊細看。
從工廠出來後,我安排人帶他們們去酒店休息,說好了晚上設宴再為他們接風洗塵。
馮遠昆說:“果然美人計萬試萬靈,好看的女人總是占便宜---前腳費裏斯還和我一口咬定要買下版權,後腳一看見你,立即轉台。”
我不動聲色:“我不過是千年老妖,算哪門子的美女,意大利人沒見過東方人,遇到個略平頭整臉的就以為是美人,可閃了眼了。”
馮遠昆笑著說:“其實最難得的還不是長的好,而是像明小姐這樣長的好還不自覺,才真正讓人讚歎。”
我見他一味恭維我,也不知他是真心亦或假意,隻得笑笑作罷。
意大利人在本城呆了三天,我帶著他們逛遍大街小巷,富林女士真正滿載而歸。
相對於富林與格林基而言,費裏斯一直話不多,他不太像一個歐洲人,沒什麼誇張和熱情的表情,總是站在一邊淡淡的笑著,雲淡風輕的,像一切盡在把控之中。
臨送別的前一夜,我卻意外的接到費裏斯的電話。
他要約我吃飯。
我說:“應該我請你賞光,讓我盡足地主之誼。”言下之意,我已陪足你們三天了,你就不能讓我歇一天嗎?
誰知他恍若未聞:“不,今晚我請你。”
“沒有理由讓你破費。”
原以為再推讓間,他會說感謝我幾天盛情招待之類的客套話,誰知他說:“再怎麼也是應該的---明小姐,你知道,你是個美麗的女人。”